師攸寧感激的將崔嬤嬤望了一眼,復對已經手腳都沒地方擱的孫夏氏道“姑母喜愛大錢氏,你自帶她一起離去便好。”
孫夏氏怒道“誰要和一個賤妾一處,瀅萱,你說的什麼話?!”
師攸寧被“嚇”的往後縮了縮,小聲辯解“明知她是賤妾,可姑母卻要我請她進來......”
孫夏氏一噎。
崔嬤嬤巴不得孫夏氏大火,好讓夏瀅萱看到,她只能倚靠自己。
她瞪起眼,陰沉沉“夫人慎言,夏大小姐與你是姑侄不假,可更是陛下封的郡主,以下犯上,夫人是對陛下不滿嗎?”
對陛下不滿?
孫夏氏被怒火侵襲的腦子冷靜下來“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
崔嬤嬤冷哼一聲“最好不是。”
孫夏氏急了,看向師攸寧“瀅萱......郡主,是我的不是,你就原諒姑母這一回吧。”
夫人這是.....這是在對大小姐服軟?
芳若驚的三魂不穩七魄恍惚。
春萍和夏草揚眉吐氣般,只覺得通身舒泰。
以前在夏府的時候,姑太太對自家小姐呵斥來去,比使喚奴婢還不如。
如今可算是找回些體面來。
小姐說的沒錯,這一次漠北之行,的確比在夏府受人磋磨要好太多。
孫夏氏求了饒,師攸寧自然“大度”的放過了此事。
如今只要不被夏家人欺負就成,她還看不上孫夏氏服軟的小打小鬧。
宿主父母雙亡的仇才是大事,日後總要夏家其他人剝皮拆骨的還。
經此一遭,孫夏氏的跋扈高傲已然被激的粉碎。
大廳裡的氣氛終於和緩下來。
孫夏氏自覺灰頭土臉,只是有求於人又走不得,雖說不上小意溫柔,但總能心平氣和的關切師攸寧兩句。
師攸寧可有可無的應著,送客的意思毫不遮掩。
反正宿主對這個姑母本來就很不親近,她若是熱情了,那才叫奇怪。
孫夏氏心裡咒罵不歇,強忍著又敘了一刻鐘的話,這才重將話頭接引到竇太守身上。
她提起的,無非是竇太守乃是二哥夏祥的門人。
又道謝家人狡詐,讓師攸寧別被騙了,她們這些女眷,還是不要摻和外頭烏七八糟的事為好。
崔嬤嬤聽著兩人說話,心道半月以來一直沒什麼機會往上京遞訊息,如今可不是正合適。
那些佘嬤嬤病重,夏瀅萱為此怒的事,實在提不上臺面。
“姑母您說的是,瀅萱也覺得竇太守這事牽扯人命,實在是駭人的緊。”師攸寧附和道。
孫夏氏一喜“那瀅萱便將那謝平津讓竇太守帶走吧,還有證物之類的,你現在已是郡主,只管金尊玉貴的享福便是。”
師攸寧一擺手“不用那麼麻煩,這事撞到了周將軍手裡,周將軍自會處理,半點都不用我操心的。”
“周將軍?”孫夏氏有不好的預感。
師攸寧解釋“就是漠北來迎親的周恆瑞將軍,海大勇御史丁憂至平洲,此事移交過去便是,半點都不用咱們操心的。”
孫夏氏眼前一黑。
海大勇的名聲滿大遼誰不知道。
前年一位親王乘馬車撞死了人,海大勇愣是連續上諫了五天,直到陛下將那親王下令禁閉了一年,這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