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府,便聽見院後傳來一陣隱隱約約地哭聲。
老管家帶著徐勝二人穿堂過戶沒走幾步,便看見好幾個大夫一臉晦暗地從後院轉了出來。
“什麼情況?”徐勝隨意抓住一個大夫問到。
那大夫還一位徐勝也是侯府家人,一臉悲慼地握住徐勝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然後一言不地走了。
老管家催著徐勝一路小跑,最後終於來到了病人的床前。
“讓開讓開,讓這個大夫也看看!”老管家推開圍在床前的一堆男女老幼,高聲說到。
幾道目光順著聲音看向徐勝。
有幾人甚不高興地冷哼了一聲。“這麼年輕?”
不過此時卻沒有人搭理那個出生嘲諷的人,屋子諸人此時都存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思,一臉期待地望著新來的醫生。
徐勝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那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人。
老人身上的白色綢衣應該是剛剛換上,面板上的泥垢都還看得清清楚楚,一身漆黑的面板,就像是剛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的一樣。
頭乾枯蒼白,散著異味。
“這是……?”徐勝假裝驚訝了一下。
這麼明顯的破綻,要是不懷疑一下,簡直都不正常了。
“我家四老爺在上個月走散了,昨日才將他尋回來!”管家連忙解釋到。“大夫,你看,還能救嗎?”
徐勝伸出手來,搭在床上病人的脈搏上。只感覺還有跳動,但這種跳動能說明什麼,他是一概不知。
“大家……怎麼看?”徐勝抬了一下胳膊,問向旁邊坐著的一排大夫。
幾個大夫幾乎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互相望了一眼,由年紀最大的那個大夫,拈著鬍鬚說到“病人的傷寒實在是拖延得太久了,身上的丘症已經因為抓撓產生了血斑,進而血毒入體,藥石難濟啊!”
“是啊!”另外一個大夫補充到“熱,腹瀉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有藥方專治熱和腹瀉。但是,病人現在大便帶血,實在是不敢下藥啊!”
“要是早一點現就好了!”
幾個醫生七嘴八舌地,將病人的症狀說了一遍。
屋中的男男女女便又嚶嚶嗡嗡地哭了起來。
徐勝想了想,後世的侯恂一直活到了順治16年,說明此人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只不過那時他並沒有經過脫逃詔獄這一遭,反而是被李自成給放了出來,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番。
這一次從詔獄逃出來,這麼大的年紀,又這麼折騰了一回,搞不好還真的要提前歸西了。
好訊息是,大家都認為這是傷寒,而且是很嚴重的傷寒。
那就好辦了!
“這麼說,你們都認為此人是傷寒對吧?”徐勝問到。
“沒錯!”
“你們都覺得治不了了,是吧?”徐勝問到。
“這……!”
幾位大夫齊齊一愣。
徐勝卻懶得再說什麼,只對帶他來的老管家說到“我有秘方,但是不能被外人看到!”
“真的?”老管家喜出望外,另外又圍上來幾個男子,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在這種情況下,能找到一個開得出藥方的大夫,甭管有用沒有,都能讓他們喜出望外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大夫,你只管治,藥錢診金絕對不會虧待你!”
“只要能治好家祖,侯府上上下下都來給你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