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這邊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對於應天府這邊卻幾乎沒有絲毫影響。
秦淮河上歌舞昇平。
國子監內……
徐勝正在上課。
上的是《小學數學》,大明特供版。
課堂很大,一百多人。
裡面有五十號人是徐勝從南下流民中請來的託,他們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帶好學習的風氣。
剩下的五十多人,便是國子監內正兒八經的貢生,舉人,甚至還有進士……
“來,跟著我數一遍,1、2、3、4、5……”
徐勝指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張大紙,上面用粗筆寫著阿拉伯數字。
數到第三遍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
“徐先生,我堂堂翰林學士,說是學富五車也不為過,為何要學這阿拉伯番人的文字?”
此人名叫徐文,出身揚州大族,乃是崇禎十一年的進士,善工筆,也善詩文。
徐勝停了下來。
這種事情如果要解釋起來,還挺複雜。
好在徐勝也沒想過該怎麼解釋。
大明如今百廢待興,如果真要一條條解釋起來,一百個徐勝也忙不過來。
“《十萬個為什麼》,你在家看過嗎?”徐勝反問到。
“不曾!”徐文昂然說到“那書盡是奇談怪論,一時說我腳底的大地乃是個圓球,一時又說我面前的虛空裡盡是大氣,還說我東林精英盡是庸才,簡直是有辱斯文!我不屑看之!”
“所以你不學?”
“哼!”徐文冷笑了一聲,說到“我學四書,學五經,學孔孟之道,學治國平天下,你所教授的這些,又算什麼?”
徐勝朝教室門外擺了擺手。
徐文轉過身來,還想朝著課堂裡的學子們說些什麼。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便見兩個五大三粗的軍士走了進來,抓住他就往教室外拖了出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屋外便響起了毆打的聲音。
徐勝淡淡地對餘下的學子說到“念他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奪去功名,罰沒家產,以儆效尤!”
教室內稀里嘩啦地響成一片,都是大驚失色的震動聲。
“課堂紀律事先都已經說過了,現在我再重申一次,進了這個教室,你們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學!三個月後考試,滿分一百分,五十分以下的,斬!”
教室內的學子,除了那五十多個託,剩下的個個都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自古求學,從來未聞有如此荒謬的!
強逼著學,學不好就得死?
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過了一陣子,又有兩個學子站了起來,朝教室門外衝去。
“不學了不學了!”
“荒謬!簡直是荒謬!”
只不過這兩位學子剛一衝到門外,迎頭便是一刀襲來,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頓時一聲慘叫,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位正在接受毆打的徐文,突然便收了聲,任憑自己像沙袋一樣被人拳打腳踢,愣是不敢再出一聲來。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