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東華門外突然便響起了一陣喊殺聲。
只見為大將四肢短小,坐在馬上,僅堪及馬頭。
身後士兵也體量不高,但是個個都靈活異常,渾身黑裝,不知何時潛行埋伏於東華門下。
待見城上火起,便於頃刻間殺出,越過城門,直往奉天殿撲去。
禁中宮牆處處,頗多曲折。
“田川君,破門!”
“左衛門,請讓一下!”
只聽得兩人簡短的交流之後,一個矮小的軍士手中抱著一個粗大的炮筒過來,架在門口臺階下。
卻是一門漆黑的虎蹲炮,幾人上前一番操作之後,對著那朱赤色的宮門一轟,頓時便在宮門上轟出一團黑印。
“八嘎!”
那操炮計程車兵罵了一聲,便欲重新洗炮再轟。
“讓我來吧!”
卻見那位被叫做田川君的軍士從背上掏出一根鉤索出來,在手中揮舞了兩下,扔上三丈高的宮牆,抓著鉤索,哧溜一下便攀了上去。
餘下的眾人如法炮製,紛紛越牆而入。
那位被叫做羽公的大人凝神觀望了一下,便又招呼了一隊人馬,沿著宮牆往西而去。
此番他帶著三千人入宮,乃是擔了好大的干係!
若是能成事,他所在的家族,簡直可謂青雲直上,霸業初成!
他亦可恢復本家名姓,叫做鄭彩!
否則,便當只是田川羽公!
家族的基業實在是太大了,東到倭國,西至九江,北到北海,南到巴麗維亞,俱是家族產業所在。
西洋人常說,莫將所有的雞子放在一個籃子裡。家族現在所做的,便是如此。
從東華門往西行,經過文華殿,破宮牆而入中左門。沿途皆無甚抵抗,但遇到幾個宮人,都匍匐在地上瑟瑟抖。
田川羽公按劍直入,身後軍士在路過這幾人身邊時,拔劍,割喉,一氣呵成。
不遠處,便即是奉天殿!
田川羽公稍微停了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奉天殿’的大匾。
到了此時,大事便已經定了。
不斷地有軍士趕來,彙集在他的身後。
奉天殿的大門敞開著,內裡漆黑一片。
“羽公?”身後屬下訝異地看著他,奇怪他為何在此停步。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左衛門!”
“哈衣?”那個年輕地訝異地看著他。
“咱們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俘虜中國皇帝的日本國人!”
那個被稱作‘左衛門’的年輕人面色一紅,臉上的笑容頓時綻放了出來,狂喜的神色如瀑布一般從他的眼睛裡傾瀉出來。
“羽公,這麼說……”
“請叫我,田川君!”他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笑意。
……
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這位名叫鄭彩,如今自稱為田川羽公的傢伙,將在兩年後,將那位空有雄心的魯王朱以海擄到福建,隨後遷往琉球。
魯王朝廷,皆為鄭氏所掌握。
無非是今日鄭彩跋扈自雄,殺了輔熊汝霖;明日鄭成功一言而決,廢掉這位魯王的監國封號。
鄭氏一門,有忠於明的,有忠於清的,也有忠於倭國的,甚或有忠於西洋人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