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禧簡單聽溫淮之闡述了江書嶼的原話，微微低著頭，這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該說多少。
溫淮之也不急，倒了一杯茶慢慢等。
“你不用考量，知道多少說多少，這件事情顯然已經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調查清楚的了，或許和你父母，還有你付叔叔都有關係。”
秦煬和溫淮之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來了簡禧的顧慮。
秦煬給簡禧倒了一杯茶，往後靠在椅子上，手不自覺地放在了簡禧的身後。
簡禧舔舔唇不自覺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身後似乎有了支撐，餘光瞥見了秦煬的手臂，抬眸撞入一雙堅定的目光中。
“我不是想要故意戳開阿嶼的傷口，我母親犧牲以後，我外婆家的姨媽本來收養了我，但也只是因為我父親留下的遺產。
他們把錢拿走之後，和福利院院長做了交易，把我送進了那裡。榨乾了最後的價值。
那個福利院旁邊連線的是療養院，每年都會有海外的金主來做投資，這些投資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每年定時在孩子們身上抽血。”
簡禧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緩緩開口，
“那時候我和阿嶼遇到了一個經常來這邊散步的阿姨，那個阿姨，應該就是你的母親。
我收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不要讓他們抽阿嶼的血。
我每次，都會把那個血液替換掉。
當時我太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阿姨會在那裡，但是她會抱著阿嶼，不厭其煩地教她講話。
只是阿嶼之前似乎因為被小朋友欺負，總是呆呆的像一個精緻的小木偶。
後來我被領養走，不知道是誰，用了什麼方法，讓祁家把阿嶼帶走了。”
溫淮之聽著簡禧的話，擰著眉頭沒有應聲。
無論是小安，簡禧，還是江書嶼，那個時候都還是孩子，恐怕這些事情都無從考究。
“海外資金？”
秦煬疑惑地看著簡禧，這怎麼和自己查到的不一樣？
“嗯，那些人講的很多都是南境邊境還有外語，嘰裡咕嚕的，有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哪裡的語言。”
簡禧側著頭認真回憶著，然後看著秦煬說。
“瞎扯，那時候福利院背後的老闆就是溫家。”
秦煬舔舔自己的後槽牙抬眸看著溫淮之繼續說，
“當年我姑姑為了調查阿嶼的事情，曾經讓我父親調查過那個福利院，那裡面大多都是被遺棄的健全孩子。
但是每年都會有很多孩子莫名奇妙失蹤。
我前幾天找人勘查了那個底下的秘密通道，簡直四通八達，從下面可以去任何方向。
難怪溫家當年起家這麼快，原來是做的這種勾當。”
“嗯？”
簡禧不解地看著秦煬，視線落在半闔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溫淮之身上。
“血液，可是有很多用處的。”
溫淮之迎上簡禧的目光低聲說。
他想起自己在祁虞奶奶日記中看到的內容，母親到底在這件事情裡面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為什麼當年她把自己送走，還要回到那龍蛇虎穴中。
“嗡嗡。”
簡禧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起身走出去接電話。
“淮哥，阿姨死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五六個版本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相信哪個了，這件事情當年的親歷者幾乎全都沒了。
剩下這一幫孩子啥也不知道。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