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向来是宫中大忌,老太医没有明确的证据,自不敢轻易开口,而今欲言又止,齐越也很快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
“一群庸医!”齐越沉声斥责道。
晏清禾红着眼眶为女儿拭汗,轻声打圆场道,“陛下,妾已经派人仔仔细细地查了凤仪宫内外,所有东西都让太医验过了,并没有搜出什么脏东西……”
齐越朝女儿望去,只见元熹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红如血,嘴唇却苍白干裂,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啊——娘娘、陛下!你们快看!”
突然,微雨尖声叫了出来——最过骇人的是,元熹右臂上那道本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渗出的血竟是暗红色的。
“怎么回事?”皇后喊道,蹙眉望向太医们,“莫不是元熹中毒了不成?”
老太医连忙上前查看,诊断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吩咐宫人重新为公主包扎的同时,跪在地上向皇帝重重地磕了一头,“陛下!依老臣从医四十余年的经验,公主这症状并非是中毒,而是……而是被人诅咒了啊!”
“诅咒?”帝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陛下明鉴!”太医硬着头皮,依旧是以头抢地,“公主此症绝非寻常病症!老臣愿以性命担保,太医院无能为力,只有找到这诅咒的病源,公主方能有转机啊!”
殿内霎时死寂。齐越脸色阴晴不定,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三日前元熹在御花园莫名摔伤的事。他猛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沉默了片刻,终是咬牙道,
“景安,传朕口谕,羽林军统领即刻带入搜查后宫!一处都不许漏!重点清查近日接触过公主的人!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查出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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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的铁靴声打破了后宫的宁静,景安与羽林军统领有序地带着侍从在各处搜查,从最偏远的冷宫到最得宠的蓬莱宫,每一处宫苑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宫人的住处由侍从搜查,嫔妃皇嗣的住处由嬷嬷们搜查,一天下来,竟一无所获。
天黑后,侍卫们举着火把,照得宫中格外通明,统领谢靖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徘徊许久终是看向了景安。
“景公公,你看该如何是好?找不到证据,我们可不好向陛下交差。”
景安不耐地看向远处宫墙一角,他本不愿做的太绝,以致招来各宫的怨恨,可事到如今再若查不出东西来,该怨恨他的,就是陛下了。
景安狠心地闭上双眼道,“陛下说挖地三尺也要查到,谢统领,请吧……”
夜半三更之际,搜查到蓬莱宫时,燕燕起身出殿,看着通明的庭院,心下不由得一紧,呵斥道,“怎么!白日里搜过了还不够!夜晚还要擅闯蓬莱宫?是要造反不成!”
心急如焚的谢靖早已顾不得解释那么多,拱手道,“得罪了,淑妃娘娘。”说罢,挥一挥手,便派人在庭院各处挖土巡查。
“娘娘恕罪,奴才无意惊扰了娘娘,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其他宫也都搜过了,”景安陪笑道,却是皮笑肉不笑,“若是娘娘不适,且先去就寝也不迟,奴才们搜查无误后自会离开。”
燕燕当然不怕,血咒的一切都被她烧掉了,烧不掉的青铜盘也在她亲眼所见下扔在了太平湖沉底。可即便明知搜不出证据,燕燕还是紧张不已,同时为他们这些奴才践踏自己的尊严而愤怒,她不动声色地紧紧抓住身旁乌兰的衣袖,却不知身旁这人此刻在作何感受。
燕燕看着他们,半个时辰后,领头的侍卫长在庭院东南角挖出一个桐木匣子,谢靖打开瞧了瞧,而后讽刺地咧了咧嘴角,
“看来淑妃娘娘今晚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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