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司命犧牲

小說:逐夢電之迷 作者:零點閃爍

無常處是紅港和藍艦兩局八處當中,唯一的一個專門執行清除任務的部門。在這個處工作的人員,除了三名內勤以外,其他人都可以說是職業殺手。殺人,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殺生,那可絕對是一門大學問,每個無常處的正式外勤,在轉正的時候都會經歷一個長達三個月的培訓,而培訓的內容當然是如何做好殺手。

付強清楚的記得,他參加培訓的第一天第一堂課的第一張投影片。教官從頭到尾的給他們參訓的學員唸了一遍:“以暴力方式,透過工具或身體的某個部位,奪取他人的生命,叫作殺人。殺人者牢記以下三點:一、任何人都有致命的身體部位和性格弱點,包括練過硬功的人和沉穩冷靜的人;二、找到清除物件的弱點,放大它、利用它,設計出以最小的代價殺掉他的方案;三、除了人以外,以上兩點適用於任何有生命的動植物以及怪物。”

白安高舉著火把,大聲的命令道:“必要的時候就放火燒林!”

師徒二人當然聽到了,但誰也沒有作聲,只是眼神兒不錯的盯著馬上就要撲上來的怪樹。他們都清楚白安這道命令裡“必要”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是國家公務人員,如果在這種自然保護區裡放火,而火勢又得不到及時的控制,那國家財產就會受到巨大的損失。就算最後完成了任務,別說拿到貢獻度了,不被協會送進軍法處就不了。但白安還是大聲的喊出了那句話,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一旦出了事情,兩人是執行了小隊長的命令,所有的責任都會算在白安一個人的身上,這就是師徒二人不回答的原因。

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們除了知道這個大傢伙怕火但又不能放火之外,其它的弱點完全不清楚。而根本沒有時間再給他們找出它的弱點了,因為地上的綠鏡子已經開始了它們的第一波進攻。

離三人最近的六個綠鏡子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將自己的身體張開,就像六隻巨大的綠色海星,又好似六隻綠色的大手,奔著三人就撲了過來。雖然付強的身手在當時,也是無常處裡的佼佼者,但他的師傅還是本能的護在他的身前,放棄保護自己的同時還用手中的火把幫著他撥打著撲向他的綠鏡子。還好白安及時出手,這才把撲向司命的兩個綠鏡子抵擋開,三人堪堪的有驚無險。

但樹怪和綠鏡子們豈肯罷休,六個不夠它們還有十六個、六十個,新一輪的進攻像潮水一樣再次湧了上來。司命把自己已經被汗水浸透的外衣脫了下來,直接纏在了火把上,一下子把火苗弄得三尺多高,拼了命的護著白安和付強,每每戳到綠鏡子身上都會出一陣陣“絲絲”的聲音。但還是那個問題,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鏡子多呀。三人閃展騰挪的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不斷躲避著攻擊,不到兩分鐘便紛紛露出了疲態。

白安趁著空隙,對二人下達了命令,“你們聽好,我現在命令你們,放火燒林!”但二人並沒應聲,仍然揮動著火把與一眾綠鏡子纏鬥。白安有些生氣了,再次大聲喊道:“你們兩個都聾了?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讓你們放火燒林!不然我們一個都別想走了這片林子!”付強仍然不為所動,但司命動搖了,因為一旦出了危險,他死無所謂,但他的寶貝徒弟也得跟著一起完蛋。

想到這裡,司命不再遲疑,對著身邊的灌木叢就把手裡的火把按了下去。付強一看,連忙大喝著阻止師傅:“你們忘了嗎?我們要救的人就在這附近,萬一燒起來,火勢蔓延,而那些人又沒有神志,豈不把他們也燒死了?白安、師傅,絕對不能這麼做!”

二人經付強這麼一提醒也愣了一下,是啊,人可以犧牲,但任務不能不完成啊?三個人執行任務,一個沒回來不說,還順手把要解救的人質給燒死了,這要是傳揚出去,堂堂兩局第一牛逼無常處的臉還要不要了?司命連忙一個掃堂腿,用從地上掀起的沙土把剛剛點起來的火星給蓋住,沒讓火勢進一步的蔓延開。

火是滅了,但問題是他們三個人的命怎麼辦?綠鏡子的攻擊是一浪高過一浪,而剛才還在一旁看熱鬧的那棵怪樹,現在居然也揮舞著枝丫加入了戰鬥。這個傢伙跟一般的樹完全不一樣,它的身體就像它吐出的樹液,付強一腳踹在它的身上,就像踹在一塊大海綿上一樣,要不是及時把腳抽回,險些被綠鏡子裹住。

不僅如此,剛才出現了一下,而後又馬上消失的那些人,現在又再次的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而且就在那怪樹的身後。其中,那個叫作紫霞的小姑娘,目光呆滯的走到了那個帶著鋒利樹枝的陷阱後面,用力的拉起連著那兩塊板子的樹藤,然後再猛的鬆開,兩塊巨板再次向三個聚集的地方飛來,猶如怪獸的巨嘴在合攏。

這裡我必須得插一句,我現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仙豆和隱形液幾乎算是必備品。雖然幾年前付強他們沒有我這麼先進的東西,但那也是有不少法寶的,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帶上一些防身。問題是那些東西都在隨身的揹包裡,而揹包早就在幾十個回合前就被打掉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了。面對稍有不慎就會喪命的情況,躲避怪樹和綠鏡子的攻擊尚且勉勉強強,三人想抽身過去拿包,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但為了保命,司命還是要試一下。

任何一代的司命,只要敢叫這個綽號,那身手必須是天下第一。付強的師傅再次把周圍一小部分的灌木點燃,控制在能很快就撲滅但仍然會對綠鏡子造成一定威懾性的範圍內,並且把自己的身上也點著了幾個火星防止對方的撲襲。然後,他趁著對方遲疑之際,一個空翻跳出原來的戰鬥區域,緊接著一個就地十八滾,直接來到了揹包的旁邊。起身後,右手馬上舉起火把,伸出左手把揹包抓起,用力一甩,直接拋向白安和付強所在的位置。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還沒等怪樹反應過來,白安已經高高跳起,在空中接住了司命捨身甩來的揹包。但怪樹終歸是有智商的,迅的做出了反應,馬上將原來把三人困住的綠鏡子包圍圈改為兩個,一個圈仍然困住白安和付強,而另一個則單獨困住司命,司命想再跳回來與二人匯合,雖只有十幾米,但已難如登天了。

雖然怪樹不知道白安拿到揹包意味著什麼,但它顯然對司命的反抗十分憤怒,而且重新啟動的陷阱還是沒傷到三人,更讓它對久戰不克的情況不滿。一面綠鏡子赫然暴起,把剛剛再次啟動陷阱的紫霞兜頭扣在裡面,紫霞並沒有反抗,任由著綠鏡子把她撲倒在地,一點一點的在地上拖著向怪樹蠕動過去。很顯然,怪樹是覺得重新啟動陷阱卻沒傷到三人,全是因為紫霞辦事不力。

司命不知道怪樹想要如何懲罰紫霞,但無論它想對紫霞怎麼樣,都不能讓它得逞,因為這些人就是他們這次任務的目的。自己的命可以丟在這裡,但絕不能眼看著任務目標受到傷害而置之不理。司命將手中的火把揮動如飛,擋開其它綠鏡子進攻的同時,迅的向那片裹走了紫霞的綠鏡子飛撲而去。

然而,這滿地的綠鏡子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防守都很勉強,何況是進攻。一個沒留神,一隻綠鏡子的便纏住了司命的左踝。司命心下一慌,剛用火把去燒,誰知右踝也被一隻綠鏡子扣住,至此,司命便動彈不得了。不等他想辦法脫身,第三隻綠鏡子便對著他的頭直撲了上來,這要是撲上,司命本事再大也不靈了。

千鈞一之際,一塊乒乓球大小的東西,不偏不倚的正好擊中了撲上來的綠鏡子,只聽見“刺啦”一聲,這隻綠鏡子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而且數息之間便化作了一灘清水。與此同時,那棵怪樹像是也被傷到了一樣,出一聲類似急剎車般的嚎叫。

鹼槍!司命一下子就知道了飛過來的東西是什麼,心裡一邊高興,一邊佩服白安在這麼激烈的戰鬥中還能保持如此冷靜。可不是嗎?對付酸性的東西,哪有比強鹼更奏效的呢?地上的那灘水還在時不時的冒出幾個泡泡兒,蔓延到困住他的那兩隻綠鏡子身邊也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雙腳猛的一鬆,恢復了自由。

鹼槍是協會的明,用強鹼性的溶液,混合一定劑量的麻醉劑和遲緩劑製作出的攻擊性武器,如果打到人身上,能控制人的行動,中槍的人瞬間就會像中風的病人,而且能使對方區域性燒傷。而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對付一些帶酸性的非正常物質,比如對付一些酸性的化學武器,再比如今天遭遇的這些綠鏡子和那棵怪樹。

說時遲,那時快。司命是得救了,但裹住紫霞的那隻綠鏡子可沒受到攻擊,拖著她以更快的度朝著怪樹而去。白安先後打出的兩子彈都打在了另外的那隻綠鏡子身上,並沒傷到那個移動的目標。眼看著紫霞就要被怪樹處置,司命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了,乾脆把手中火把扔了出去。擒賊先擒王,他瞄準的並不是那隻綠鏡子,而是怪樹。他心想,只要母體受到攻擊,量這些小嘍囉還能嘚瑟到哪兒去?而且怪樹的目標更大,能夠一擊而中。

所有的預料都跟司命想的一樣,火把正中樹身,燒的怪樹又是一聲慘嚎。裹挾的紫霞的那隻綠鏡子,也在同時放慢了度。周圍的其它綠鏡子也好似隨著怪樹被燒,紛紛不知所措。對白安和付強的攻擊,也暫時得到了一定的延遲。司命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跟前,白安的鹼槍也同時命中了那隻裹著紫霞的綠鏡子。隨著綠鏡子融化開,司命一把拽住紫霞,拼命的把她扔出包圍圈。

但此時的司命距離那棵怪樹已經近在咫尺,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怪樹被點燃之後還有捨命一擊。正當他要離開這棵已經被烈火包圍住的怪樹,這個五米多高的大傢伙居然對準了司命狠狠的倒了下來。司命再想躲閃已然不及,巨大的身體連同身上的火焰實實惠惠的砸在了司命的身上。遠處傳來了付強撕心裂肺的“師傅”二字,同時,白安的鹼槍不要命的向那團火焰射著,直到子彈全部打光。但,司命卻再也沒能從那團烈火中走出來……

講到這裡,付強已經哽咽了。他說,那次任務最終把紅港局失蹤的人員全部救了回來,失蹤的旅客只有一人沒有找到,其他的人也都安然無恙。協會成立了專項小組,幾乎把全國最頂尖的醫療專家全都找過來救人,最後是一位來自廣東的教授現,這些人之所以失去神志是因為中了一種混合性的植物毒素,又請了幾位資深的老醫配了幾次的解毒劑,才成功的把人都治清醒了。

同時,我也終於明白了付強和紫霞的淵源,為什麼付強明明也是喜歡紫霞的,但就是沒辦法毫無芥蒂的跟她在一起。因為當年的司命,幾乎可以說是用自己的命換了紫霞一命,付強別說跟她在一起,哪怕是一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那如父如兄的師傅,而且一直到今天,始終沒能過去心裡的這道坎兒。

因為他師傅犧牲之後,“司命”的綽號自然由他來繼承。他跟我說,自從他師傅犧牲,他的性格就開始變得孤僻,平時少言寡語,執行任務的時候出手狠辣。同樣是清除任務,被他處理的物件,死亡現場都異常的血腥,甚至是恐怖至極。每次的任務現場都像是一種洩,為此協會也沒少找他談話。但協會也清楚,清除的物件橫豎是要死的,而組織當然明白付強為什麼會這樣,所以也沒過於深究他的殺人方式是否合適。就這樣,漸漸的在無常處甚至是局裡,除了訓練,付強幾乎只跟歐陽有些來往。

付強看著我,感激的說道:“哥,你還記得在酒吧罵我的那次嗎?如果不是你那天的當頭棒喝,我可能還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所以那天后我就暗自誓,我要重新找回開朗向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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