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則趁機,拉著陳少河,直奔左面那條青石道去。
他看到,在這條青石道盡頭,道路兩側綠樹成蔭。
武勝門有大軍,弓箭甲冑不缺,若是沿著大道奔逃,很可能被大軍圍住,屆時萬箭齊發,插翅難逃。
所以陳季川從一開始就定下策略——
“逃入山中。”
“避開鋒芒!”
陳季川速度極快。
他在巖洞中練習‘陸地飛行術’,不但著沙衣背砂袋,還常常將陳少河背在背上練習。此刻,就如同那時一樣,將陳少河背在背上,往著城牆相反方向跑去。
十步。
二十步。
三十步。
一口氣跑出五十步,還沒人發現。陳季川鬆了口氣,殺了八名黑甲,能爭取到這些時間,足夠了。
到了五十步外,即使城牆上再有弓箭手,想要射中他,也要難度大增。
八十步。
九十步。
陳季川越跑越遠,從武勝城看去,幾乎成了一個黑點。
這時候,城牆下孫飛等人卻剛剛剝下甲冑。因為緊張慌亂的緣故,更是死活都穿不上。
“艹艹艹!”
孫飛又氣又急,摸了摸腦門,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禿子,心裡頓時一涼。他這個樣子,即使換上黑甲,不還是要被發現?
“陳——”
扭頭要去找陳季川,這一看,才發現哪裡還有陳季川、陳少河兄弟倆的蹤跡。遠遠地,只能看到一個模糊不可見的人影。
“被騙了!”
孫飛心中大急。
才知道是上了陳季川的當。
顧不得再去換裝,心底亂成一團,一心只想著馬上跑路。
“去他孃的!”
一把將黑甲扔在地上,孫飛拔腿就跑。
剩下沈亮等人有的甚至還在爭奪甲冑,猛地看見孫飛跑路,有人也反應過來:“快跑!快跑!”
一共十四人。
有的抱著黑甲,有的拿著雁翅刀,有的乾脆什麼都不帶,反正就是猛跑。
可是他們都是普通礦奴,又發生病變,身體孱弱不堪。別說帶上黑甲跟雁翅刀,就算是兩手空空,著急忙慌跑了二三十步,也氣喘吁吁,胸膛裡好似有火焰在燒一樣。
越跑越慢。
十多個人倉皇落跑,這麼大的目標,偏偏還跑的這麼慢,武勝城城牆上,有負責瞭望計程車卒百無聊賴往外看了眼,一眼就看到,被吸引過去。
“什麼人?!”
瞭望士卒被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手中鍾錘,往銅鐘狠狠一敲——
鐺!
鐘聲響起。
不多時。
就有五十名弓箭手、五十名刀手動彈起來,有人認出:“那是黑獄礦奴!”
有人往城牆下看去。
五六丈的城牆,有些看不清。
但有眼尖的還是看到,七八具屍體躺在城牆腳下,死狀各異,身上衣服都被扒下來丟在一旁:“是黑甲軍!礦奴殺了黑甲軍,逃了!”
這一聲好似是捅了馬蜂窩。
咻!
有人心急放箭。
其他弓箭手好似得了訊號,也一齊放箭。孫飛、沈亮等人不過跑了二三十步,輕鬆就被射殺大半。這時候才有將士反應過來:“留活口!快來人,跟我下去抓活口!”
可惜太遲了。
十四名礦奴一齊逃奔,五十名弓箭手在二三十步這麼近的距離齊射,幾輪下來,哪裡還有活口。
等弓箭手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