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大部分學生小時候也沒少被家長逼著學鋼琴,然而能堅持下來的人少之又少。
這一行太看天賦了。
能考個十級證書就已經到頭,平時娛樂娛樂陶冶一下情操拿出去算一個特長,如果不是藝術世家,現成的人脈和資源鋪陳,大家還是更願意走傳統的應試教育這條路。
也就秦絃歌,有天賦和靈氣,未來能在鋼琴這條路上走很遠。
大家平時學業繁忙,也不是藝術生,因而對這些藝術比賽並沒有過多關注,也是郝雲跟秦絃歌關係好,到處嚷嚷著秦絃歌拿了鋼琴比賽的第一名,大家雖然有點討厭郝雲炫耀的嘴臉,但也是真心覺得秦絃歌很厲害。
現在B班的邢葉說什麼?她也參加了鋼琴比賽?
不怪大家懷疑,邢葉實在沒什麼彈鋼琴的氣質。
她說話一向不客氣,直接罵秦絃歌不要臉,大家震驚的同時隱隱興奮起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閆露雙眼一亮,意識到好像不太妥,掩飾性的輕咳一聲。
“怎……怎麼回事?”
“邢葉你有病吧,絃歌哪裡惹你了?你要罵的這麼難聽?”郝雲跳出來攔在秦絃歌面前,毫不服軟的嗆回去。
秦絃歌恨不得拿牆角的抹布塞進郝雲嘴裡,讓她閉嘴。
要不是她滿世界炫耀,怎麼會惹來邢葉。
她拽了拽郝雲的衣角,壓低聲音說道:“夠了,別再說了。”
郝雲回頭安慰似的拍了拍秦絃歌的手背,“絃歌,你平時就是太善良了,你不跟別人計較,別人就該蹬鼻子上臉了。”
秦絃歌不停的給她使眼色,郝雲奇怪道:“絃歌,你怎麼了?眼皮怎麼一直在抽搐?你也被氣的不輕吧。”
秦絃歌:……
我讓你別再說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腦子不會轉彎。
秦絃歌在這裡待不下去了,她根本不敢看邢葉,甩開郝雲的手,抬步就要離開。
邢葉一個閃身攔在秦絃歌面前;“去哪兒啊?”
秦絃歌眯眼盯著她,壓低聲音說道:“邢葉,你到底想幹什麼?”
邢葉挑了挑眉:“這正是我想問你的。”
秦絃歌望著她的眼神隱含一絲哀求。
那個向來高高在上的女神,此刻的眼神卑微到了極點。
邢葉陰惻惻一笑,扭頭看了眼郝雲:“能在a班待這麼久,看著也不是個傻的,怎麼就被人給耍的團團轉呢?”
郝雲一噎,臉色比上墳都陰沉。
“先別急著反駁,秦絃歌是不是跟你說,她得了鋼琴大賽的第一名?珀爾對她十分欣賞?”
郝雲翻了個白眼:“不是絃歌,難不成還是你嗎?”
邢葉挑了挑眉,笑吟吟的瞥著秦絃歌,滿意的欣賞著對方臉上的慌張無措,她則環抱雙臂,好整以暇,好似逗弄老鼠的貓。
“秦絃歌,是你向大家解釋呢,還是由我來拆穿呢?”
拆穿?
拆穿什麼?
大家一頭霧水,有反應靈敏的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高雨萼樂不可支:“秦絃歌,你不會是沒拿到鋼琴大賽的名次,卻謊稱自己得了第一名吧,哎呦笑死我了,被人當眾打臉,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吧。”
秦絃歌蒼白著臉抬頭,正對上古璧塵望過來的眼神。
少年溫雅如玉,臉上慣常帶著溫柔的笑,然而此刻,一雙黑眸就那麼靜靜的望著她,似無言的嘲諷。
秦絃歌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揉著,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郝雲愣了愣,尖聲道:“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邢葉目光鄙夷而嘲諷:“看來a班各位同學平時都在埋頭苦讀,根本不看新聞呢,青州新聞網前幾天了花朝杯鋼琴大賽的新聞,第一名到底是誰,一看便知。”
任衝第一時間登6了新聞網站,在下邊翻啊翻,終於翻到三天前網站更新的一則新聞。
天才鋼琴少女橫空出世,著名鋼琴家珀爾對她讚賞有加!
任衝點進新聞裡,記者報道了二十九號的花朝杯鋼琴大賽,本是一則平平無奇的報道,因為青州每天舉辦的賽事太多了,這種藝術類比賽普通人根本不會關注,也就是一眼划過去了。
但因天才鋼琴少女這個名頭太有噱頭了,很是吸睛。
“第一名不是秦絃歌,是她!”
任衝猛然大喊出聲,把手機舉到眾人面前。
幾人瞥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微怔。
照片中只拍到少女的一個側影,她靜坐在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微卷的長披散腰際,一襲白色長裙勾勒出高挑纖細的背影,盈盈若水流、纖纖婀娜姿。
聚光燈下,少女雙手落於琴鍵上,雖然鏡頭略有些遙遠,那張側臉猶如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但少女那一身清雅出塵的氣質、卻幾乎要躍屏而出,令人見之望俗。
照片下配著一行小字:本屆花朝杯鋼琴大賽一等獎獲得者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