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冰疙瘩砸在雨篷上,像在安靜的世界裡奏了一交響曲。
項沉魚笑了:“下冰雹了。”
柳潤熙抬頭望著深沉的黑夜,冰雹爭先恐後的砸在地上,瞬間炸開,偶有冰屑迸濺到臉上、手背上,涼絲絲的。
“天氣預報說,今年的青州又是一場寒冬,菜農們的日子不好過嘍。”
項沉魚嘆口氣,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滿足的喟嘆一聲。
“小柳同學,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
柳潤熙搖搖頭;“項警官,您想說什麼?”
“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項沉魚搬著小馬紮,挪到柳潤熙身邊。
柳潤熙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就要逃避。
no peRmIssIon.
沒有許可權。
冰雹砸在身上,涼颼颼的。
一串眼淚從那雙猶如枯井般的眸子裡流出來。
沈又安心跳一窒,平復了一下呼吸,她握著滑鼠往下拉。
她試了很多種辦法,都始終無法解開沈離檔案的許可權。
同母異父的姐弟。
系統顯示載入中。
三十秒,僅僅三十秒的時間,沈又安獲得口令,輸入成功。
然而成王敗寇,四時郡,如今已經成為虞家軍了,淪為虞家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劍。
但沈又安是誰?
柳潤熙猛然扭頭。
這竟是一個盲人!
“逸森,我夢到阿離了,我夢到阿離了……。”
項沉魚吞了個餛飩,滿足的眉眼都眯了起來。
“您當初所遭受的苦難,一筆筆我都會替您討還回來。”
她垂下眼簾,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幫我找一個人。”
老婦人想到什麼,臉上的神情瞬間變的惶恐,她忽然大叫道:“逸森,快救阿離啊,好大的火,好大的火,阿離他最怕疼了,你快救救我們的兒子啊……。”
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殘一盲,還有什麼指望呢。
項沉魚瞥見柳潤熙坐著沒動,望著那碗餛飩彷彿在呆。
等待是漫長的。
聽到老婦人無意識吟出的名字,跪在榻邊的老人雙目怔然,忍不住老淚縱橫。
“有什麼條件?”
“阿離會回來的。”
“哐哐哐。”門被人敲響。
“父親,原來您有那麼多的苦衷。”
項沉魚不給他這個機會,哥倆好的摟著他的肩膀,一時竟令柳潤熙動彈不得。
只有接受更多的磨難,才能翱翔九州,鷹擊長空。
老婦人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無力的喃喃道:“當初我們不該回國的,不回國那些壞人就欺負不到我們,阿離也不會離開我們,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還我兒子。”
恰如往事,如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