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塵,你在胡說什麼?和你有婚約的是虞若歡虞小姐,不是那勞什子虞逸森的孫女,你別胡鬧。”
姚慧雅出聲指責,就好像教訓一個不聽話的晚輩。
別看她表面上鎮定,實際上內心慌的一批。
這個秘密古璧塵是怎麼知道的,平時姨婆根本不讓提起這個婚約,她肯定不會親口告訴古璧塵的。
連她也是一次不小心偷聽到姨婆和鳳姑的談話才知道的。
她們欣賞的是虞逸森這個人,所以才會訂下婚約,然後約定將婚約延續到下一代。
可關鍵是虞逸森只有一個兒子,他那個兒子失蹤好多年了,說不定早就死了。
因而當蔚珠嬅找到她的時候,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她這個計劃,姚慧雅內心都忍不住為她的移花接木而驚歎。
不過這個婚約肯定是兩家之間的一個秘密,虞逸森夫妻倆不可能對外說,而蔚珠嬅現在知道了,那隻能說明虞逸森夫妻倆在虞家的掌控之中,活不活著都難說,反正這麼多年一點訊息都沒有,這位物理學家在學術界和科研界的貢獻和影響力也被不動聲色的削弱,直至無人問津,就彷彿這兩個人從沒有在這個世上存在過,這多可怕。
姨婆嫌棄她,已經幾個月沒見她了,指望不上姨婆,她只能重新找山頭,好在蔚珠嬅及時出現。
眼底浮起一層戾氣。
沒有帶的束縛,女孩柔順烏黑的絲傾瀉而下,垂在臉頰兩側,陽光落在那張臉上,越映的女孩面板嫩白,五官明媚可愛。
梅君哲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兔子:“先幫它處理一下傷口吧。”
老太太最喜歡吃兔子肉,因而山莊裡養了不少兔子。
“你可真笨。”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她趕忙去看虞若歡。
虞若歡臉色沉如鍋底,起身追了出去。
姚慧雅急了:“怎麼叫撒謊呢?璧塵,那虞逸森他兒子失蹤多少年了,說不定墳頭草都多高了,他哪兒來的孫女?同樣都姓虞,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虞小姐頂上有什麼錯?”
一望無際的梅花林,坐在樹下的少年、美的像一隻妖精。
但梅青黛有句話還真說對了,古璧塵別回去找姨婆告狀,她是想跟虞家交好,但不代表要跟姨婆撕破臉。
虞若歡冷冷的瞥了眼姚慧雅。
她必須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古璧塵笑著搖了搖頭,玉色一片冷寒:“錯了,錯的離譜,這些話你去跟祖母說吧。”
姚慧雅皺了皺眉:“虞二夫人就是這種素質?今日我算是大開眼界。”
溫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
溫夫人眸底的野心如野草瘋長。
他這才現兔子的右後腿流了血。
姚慧雅給蔚珠嬅說了一聲,提著包匆匆離去,背影火急火燎的。
少年彎腰,將地上的兔子抱在懷中。
女傭找來時,就看到梅君哲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梅樹下,腳邊躲著一隻兔子,那兔子的腿上纏了紅色的布條。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怕我吃了你不成?”
心底腹誹,感情不是你跟那丫頭朝夕相處。
他在宴席上見過這個人,但是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古璧塵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虞若歡:“你若想靠這些就想拿捏我,拿捏古家,你可以試試,但結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虞大小姐,做人不要太任性。”
一個任性跋扈的大小姐,一個守文持正的謙謙君子,都不是容易拿捏的角色。
看了這麼一場熱鬧,接下來的宴席也沒心情吃了,估計蔚珠嬅忍的很努力才沒有主動開口趕人,但他們得有點眼色,於是大家紛紛起身告辭。
梅青黛有些煩躁,吩咐女傭:“園子比較大,讓他別走錯了,你去找找,找到後直接領到老夫人那去。”
戶外很冷,梅君哲脫下外套,裹在兔子身上,只露出兔頭。
梅青黛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我看你是怕吧,那丫頭那麼厲害,真要嫁進咱們梅家,憑你這麼個軟泥性子,還不得被那丫頭欺負死?”
“閉嘴。”蔚珠嬅腦袋嗡嗡作響,她這是出了招昏棋啊,誰能想到古璧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點面子都不給虞家留。
少年猛然抬頭,像是震驚她怎麼會知道。
女傭離開後,梅青黛說道:“這麼冷的天,我們不能在這兒乾等著,先去祖母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