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下子受了驚嚇,頓時騰空而起,不停嘶鳴。
“搶劫了,搶劫了。”
從車轅上滾下來的王保全,屁滾尿流的抱著腦袋就往後面跑。
他們家是走在最前面的,他們這一跑不打緊,後面的隊伍全亂套了,大家紛紛調轉方向,往回逃竄。
路上哭的,喊的,哇哇大叫的,丟框子,丟孩子,丟鞋子的全都有。
即使村長的見識比常人多一點兒,還是招架不住大家亂跑一通的。
那些劫匪沒想到這幫人會跑,頓時火冒三丈,一股腦的從後面追上來,挨個往道邊的樹林子裡拖。
沒見過如此陣仗的元財也被嚇壞了,滾下車後,腳下生風跑得比誰都快,一口氣跑回去幾里路,嘴裡還大喊著:
“救命啊,救命啊!”
溫美酒一行人在後面慢慢走,眼看著天黑下來,大隊伍已經看不見人影了,她心裡還盤算著,要不要就地過夜。
按照原計劃,她想在野外過夜的時候,提前給大家喝上助眠藥,等大家誰睡死了,將大家送入空間床上睡。
礙於老李是個外人,又是個大夫,怕他看出端倪,溫美酒才想著繼續往前走走看,萬一碰到鎮子了。
不遠處路邊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溫美酒聽著那聲音耳熟,讓馬車先停下,她自己拿了火把去前面看看。
“元寶,怎麼是你?”
溫美酒很奇怪,元財怎麼會被丟在半道上。
藉著火把的光亮,元財也看清楚了溫美酒的臉,當即撲進了她的懷裡,哭著道:
“美酒姐,前面有劫匪,我和他們走散了。”
劫匪!這年頭真不好混,大家都這樣了,劫匪還不放過。
“來,上車吧,姐和你去看看。”
溫美酒也擔心村長他們,趕緊拉著元財去了後面的車上,並讓元財把詳細的情況和大家講講。
聽完元財的話,大柱待不住了,提著馬鞭就要去找他爹孃,被溫美酒給攔住了。
“你這麼衝動,去了也是送死。
那麼多相親都不行,你一個人去了就是送人頭。”
一鞭子甩在了地上,大柱痛苦地說:
“那總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吧?”
溫美酒安慰大柱,道:
“大柱哥,你先坐下安靜一會兒,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大柱看了一眼溫美酒,滿眼的絕望,道:
“你一個女孩子能想出什麼辦法來,我都沒辦法。”
老李也過來勸:“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大家都想想辦法。”
大柱並不相信誰能想出辦法來,還是坐到了旁邊的車上,他知道自己衝動了,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辦法。
溫美酒在地上來回踱步,爹在車上開口了:
“這個事情不好辦,這個時候出來的不一定就是劫匪,有可能是活不下去的難民。
窮生惡計,富生良心。
他們搶劫的主要目的應該是錢財和口糧,要是鄉親們能主動交出這些,興許能活命。
怕就怕有人捨命不捨財,那就危險多了。”
溫美酒很同意爹的說法,現在鄉親們是在逃荒的路上,本來就前途未知。
要讓他們交出錢財和糧食,等同要了他們的命,什麼都沒了,和路邊那些奄奄一息的難民有什麼區別。
“也不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擒賊先擒王。
要是先抓住了他們的頭,就不怕其他人胡來。
要不是現場沒人指揮,興許咱們的年輕人也可以和他們抗衡。”
“說得容易,誰去擒王啊!”
爹輕嘆一口氣,他自己躺在車上,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我去,你們在遠一點的地方等我。”
溫美酒做過殺手,這點膽量她還是有的。
“不行。”
爹第一個反對。
“不許去,聽孃的,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