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想怎麼樣?”
爹被奶奶這樣數落,氣得臉都紅了。
“還能怎麼樣,給我狠狠打,你要是打不下,我來打。
她以為自己是誰呢,還敢跟我動刀子,我借她十個膽子。”
奶奶手拍在桌角上,威逼著兒子這麼幹。
她和老三住在一起,目前家裡還有兩個孫子要養,光靠那兩畝地哪裡行?
平常年月吃的還行,這兩年天旱,收成減了又減,家裡的糧食根本不夠吃。
加上元寶越來越大了,再過幾年還得娶媳婦,她得給元寶攢點家底才行。
眼下瞅來瞅去,沒人能被她搜刮了,除了這老二家的。
今天這場仗要是打不贏,以後都得低頭過日子,她可不幹。
爹看著桌面上的匕閃著寒光,親孃對著自己說著狠心的話,怔愣著沒了一點反應。
他原以為娘懂他的孝心,娘心疼他只是幫不上忙,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娘不但心裡沒他,還要打他視若心肝的寶貝女兒,只為了從他這裡多得到點東西。
娘把他的孝心當成了驢肝肺,還把他的女兒當成了搖錢樹。
“你不吭聲,我權當你答應了。”
說完,奶奶舉起旁邊的柺杖,衝著溫美酒的身上就要砸下去。
打死你個狗孃養的野種,老太太齜著牙,下了狠手。
娘一看急了,不顧一切的衝著溫美酒的身上撲了過來。
眼看著柺杖就要落到孃的身上,溫美酒伸手就抓住了老太太打過來的柺杖。
老太太一看柺杖沒打著人,回頭就想把柺杖抽出來,誰料抽了幾抽,都沒抽出來。
“我爹怕你,我可不怕你,我怕的是我爹。
你心裡沒我家人,我心裡還沒你呢。”
溫美酒狠狠的瞪著老太太,她倒是要看看,這會兒老太太能把她怎麼樣。
溫美酒一鬆手,把柺杖的一端扔了出去。
她以為老太太會怕,實際上老太太也確實怕了她,轉頭她就把柺杖砸在了孃的身上。
“我打你,打死你個不孝順的;我打你,打死你個慫恿我兒,教壞我孫的賤人;我打你,打死你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老太太唾沫星子橫飛,追著娘打,娘來回的躲著,又怕老太太傷到了溫美酒,抱著頭去了丈夫的身邊。
她想,美酒說得對,老太太是丈夫的親孃,丈夫不清醒的話,他們一家都要跟著遭殃。
說時遲,那時快,娘剛爬到床上,老太太的柺杖就跟了過來。
忽然,爹猛地挺了上身,一把抓住了奶奶的柺杖,之後又重重的摔回了床上,出一聲悶響。
他握著柺杖的力道帶著另一頭的奶奶身子一偏,跟著斜歪在了床上。
空氣一下凝固住了,誰也沒想到爹會有這樣的舉動,就連奶奶也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剛才的氣勢去了大半。
屋裡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只有眼神中的目光在流轉。
“哎呀,哎呀,我的老腰,我的老腰。”
過了好一會兒,奶奶突然哀嚎了起來,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