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過去,後門處的門是虛掩著的。
不一會兒,有個老頭從虛掩著的門縫裡出來了,他既不進去,也不出來,就倚在其中的一扇門上,向著院裡張望。
這應該是專門負責開門的門倌兒,溫美酒頓時來了主意。
往周圍看了看,溫美酒順著牆根跑去了門倌兒身邊,對著正往裡面張望的門倌兒耳朵,輕輕叫了一聲:
“大爺,看什麼呢?”
門倌兒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趕緊轉身過來,十分茫然的看著她。
看著門倌兒的表情,溫美酒就知道這老頭是被眼前的架勢給嚇壞了。
門倌兒雖然不是護院,地位也比不上護院,但是能在這後門當門倌兒,那肯定也是陳老闆信得過的人。
陳老闆現在被抓了,情況不明,後院又來了這麼多的官兵和拉糧食的馬車,他的內心裡一定很慌。
“沒看什麼?”
門倌兒的嘴唇動了動,臉上的表情很悲切,說不上是傷心還是害怕。
溫美酒踮著腳,順著他剛才的視線望過去,遠遠的看到那五輛馬車已經裝得差不多了。
“呦,這陳老闆的糧食怎麼被裝到車上去了呢?”
溫美酒此話一出,門倌兒深深嘆了一口氣,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半天沒站起來,雙手抱著腦袋,低聲道:
“完了,這清風樓要完了,以後我可怎麼辦?”
溫美酒故意“呀”了一聲,蹲在地上,對著面前的門倌兒道:
“是啊,大爺,這清風樓眼看著要換人了,你以後就不能在這裡,得趕緊去找別的活路呀!”
大爺一甩袖子,看到年輕男子這樣說,就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帶著哭腔道:
“能有什麼活路,家裡連飯都吃不上了,每天就靠著從這裡拿點剩菜剩飯回去給孩子們吃呢。”
“這樣啊,大爺你家真可憐,那我這裡還有半袋子小米給你,你要嗎?”
大爺一聽到小米兩個字,頓時不哭了,抬頭驚詫的看著溫美酒,半天說不上話來。
小米可是精細糧,現在物價飛漲,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給您拿去。
不過,我有個條件,您拿了小米,趕緊離開這裡,把您身上的這身外套和帽子給我。”
大爺一聽,一件破外套和破帽子就能換來半袋小米,這也太划算了。
生怕溫美酒變卦,大爺趕緊拉住了溫美酒的衣袖,小聲問她:
“後生,你說話可算數?”
溫美酒把胸脯拍的“砰砰”直響,道:
“當然算數,誰說話不算數誰是小狗。”
溫美酒讓大爺在原地等著,她迅去了剛才貓著的地方,在那邊把糧食從空間裡拿了出來,揹著就往大爺這邊跑。
大爺接過溫美酒遞過來的糧食,開啟布袋一看,裡面真的是黃澄澄的小米,頓時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後面。
一把合上袋子,大爺當即就把外套和帽子一併脫給了溫美酒。
“都給你。”
話音未落,大爺已經迫不及待的背上那半袋小米往旁邊的米鋪去了,他要把這半袋小米換成糙糧,這樣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糧食了。
溫美酒迅把大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帽子戴在了頭上,身後就傳來了馬車的聲響。
“開門!”
押送糧食的官兵極其不耐煩的在門內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