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涑州。”萬遷墨道。
維夏聽後心裡一驚,抱緊了懷裡的行李,“寨主,我們為何要去涑州?那兒的瘟疫還沒結束呢,而且您的身體還未康復。”
萬遷墨沒有說話,徑直走向離城門不遠的一個馬廄。
馬廄裡,一個馬伕正給幾匹馬兒喂糧草,餘光瞥見二人走來,也和守衛一樣,以為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來遊玩,養尊處優的不會騎馬,更不會愛惜馬匹,便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請問……”萬遷墨的話還沒問完,馬伕抬手示意打斷了他。
“我的這些馬兒都太瘦弱,怕是馱不起公子,公子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萬遷墨沒有作聲,看到邊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邊寫著馬一匹三十五兩,謝絕還價。
“你會騎馬嗎?”他回頭看向身後的維夏。
維夏抬頭看著他連連點頭。
萬遷墨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子,將七十兩銀子放在馬廄外的桌上,隨後當著馬伕的面,牽著兩匹馬欲要離開。
馬伕見此,連忙將他攔了下來,“我沒答應把馬賣給你!”
“你為何不賣馬給我?我可有得罪過你?”萬遷墨有些疑惑的問道。
馬伕被他這一問,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略帶怒氣的說道“你確實沒有得罪我,但前些日子來了幾個和你一樣打扮的富家子弟,在我這買了幾匹馬,過了沒幾天竟傷痕累累的給我送回來了,理由是我這馬跑得不快,說我欺客,要我賠償五倍的價錢!”
萬遷墨表情平靜的說道“你放心,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說罷,見馬伕不語,輕鬆躍上馬背,一襲白衣勝雪,氣質出塵,雖還是那副書生模樣,但眉眼間有了幾分英氣。
馬伕見狀,一時驚訝住了,愣在原地,看著他二人駕馬離去。
此時,孟婆婆已帶著司絮成功避開城中的侍衛,來到了涑州城郊。
司絮揹著包袱,回望著身後漸行漸遠的涑州城。
“川斷已死,空青在筇州,你回雲州有顧益清庇護,不會有事的。”孟婆婆說道。
司絮點了點頭,心裡還記掛著唐湘顧。
客棧裡,平兒一邊扇著土灶下的火,一邊掰著指頭數日子。
一旁收拾藥材的唐湘顧看著她,疑惑的問道“平兒,你在數什麼呢?”
平兒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奴婢在數還要在這兒待幾日才能回去。”
她說完,正巧數好,“還有十六天。”
唐湘顧見她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問道“十六天,有什麼不妥的嗎?”
“奴婢擔心趕不回我家小姐身邊了,因為我家小姐和吳公子的婚期就定在十五天後。”平兒說道。
唐湘顧聽後這才想起衛琳雪還有婚約在身,想起筇州出現瘟疫的前一天,衛琳雪還說要回去退婚,如今怕是都忘了吧……
這時,門外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向她稟報道“汪大夫,王爺有要事找您。”
蕭珉的房中,逸飛剛退出來,迎面遇上唐湘顧,看了眼蕭珉的屋子,擦肩而過時輕聲對她說道“王爺心情不好,你和王爺說話小心著些。”
屋內,蕭珉坐在桌案邊,腳邊還有未燃盡的信紙。
唐湘顧從容不迫的撿起信紙,將其重新放在燭火上,直至燒燼成灰。
“涑州瘟疫已有好轉,王爺在為何事煩惱?”她看著蕭珉,眼神依舊冰冷。
“京城剛剛來信,父皇說涑州瘟疫好轉,要嘉獎本王和……太子。”蕭珉說著,眼中湧起怒火。
唐湘顧微微蹙眉,“這是為何?”
“涑州郡丞向父皇上奏,竟說治療瘟疫的方子,是太子暗中送來涑州,那幾日出現在涑州,是因為擔心涑州百姓,蕭珣是當本王不在涑州嗎?”蕭珉說罷,緩緩握緊搭在桌上的手。
他原本都準備好回京覆命,結果接到這樣的訊息,讓他尤為憤怒,當即就讓逸飛派人去筇州打聽蕭珣的訊息,不放心,又命人在涑城中尋找蕭珣。
唐湘顧說道“王爺,過幾日百姓們便要返回城中,您在城裡多日,想必百姓們對您定是感恩戴德。”
蕭珉抬眼看著她,怒氣未消半分,“還有一事,你暫時不必去刺殺顧太醫了。”
“為何?”唐湘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