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不知道白季寒到底是因為太震驚了,所以才面無表情,還是因為早就知道,所以一點兒也不震驚?
想起剛到帝都的第二天,他神神秘秘地去過傅家,還騙她說是去見老朋友,她心裡的疑團就更大了。
忽然,喬以恩咬一咬牙,轉身就跑!
“以恩!”白季寒從喬以恩快奔跑引起的聲音中迅反應過來,皺眉看一眼病房內的杜秋,然後轉身飛快地追上去。
醫院樓下小道旁某顆樹下。
“以恩!”白季寒終於追上喬以恩,一把將她拉住,喘息一口氣,緊張地問“為什麼要跑?”
喬以恩側面對著他,聽他這麼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對上他的眼睛。
從他的眼睛之中,她看出擔心和隱隱不安,可此刻她覺得很諷刺。
“白季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聲音平靜、冰涼。
“知道什麼?”白季寒錯愕地盯著她,完全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別給我裝!”喬以恩一把甩開他的手,抬頭目光復雜地朝樓上看一眼,然後低頭盯著他,一字一字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杜秋就是喬以心?”
白季寒愣了一下,想起方才看到病房的那一幕,整個臉色一下白了。
看來她還是很介意。
“為什麼這麼問?”他盯著她,想起她方才冰冷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地反問,“我怎麼可能會早就知道?”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思維啊?
喬以恩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涼聲問道“你回帝都後第二天去了哪裡?”
她目光冰冷,彷彿只要他敢說一句假話,就要轉身離開似的。
白季寒眼中閃過一抹錯愕,擰眉沉思幾秒,輕嘆一口氣,啞聲無奈地說“以恩,我是怕你多想……”
“你只要說你去了哪裡?”喬以恩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聲音冰涼如水。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可就是要聽他親口說。
白季寒伸手揉了揉眉心,沉聲開口“我是去了傅家,可是……”
“你為什麼要騙我?”喬以恩不給他多說的機會,啞聲質問,“大哥婚禮前一天,我出車禍的時候,你也是去傅家了對不對?”
她盯著他,眼睛裡滿是失望之色。
“是。”白季寒皺眉,無奈承認。
其實他從來就不想欺騙她,只不過明知道她心性敏感,怕她多想,所以才沒有告訴她。
“呵呵!”喬以恩笑了,有些自嘲,“白季寒,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最親密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可你卻一再欺騙我!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
喬以恩最討厭的事就是被欺騙,這一點白季寒比誰都清楚,他英眉緊皺,一張俊臉繃得緊緊地。
對於她的指控,他竟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白季寒,你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喬以恩突然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見到活生生回來卻變成杜秋的喬以心時,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
白季寒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越攥越緊,依舊無言。
喬以恩死死地盯著他,努力地想看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可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隨著喬以心身份的爆光,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異常也就很好解釋了。
“你去傅家根本就是去見她,對不對?你們既然已經重新見面了,還隱瞞我做什麼?你們這樣……讓我像個小丑一樣在你們面前……”
喬以恩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
白季寒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