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哥哥!”
“寨主哥哥!”
水泊梁山,宛子城聚義廳內。王倫坐在頭把交椅上,底下是杜遷等三位頭領帶著數十個大小頭目上前參拜。
“免禮、免禮!大家隨意些,老杜,你們坐。”
王倫招呼著杜遷他們三個坐下,至於頭目們是沒有座位的,君不見先前連朱貴沒升頭領之前都沒個座椅嘛。
此時的聚義廳內只中間點著一爐香,兩旁各擺著八把交椅,就這,還坐不滿。
“老杜,來,你先把咱們這次下山的收穫給大夥兒說說。”
隨著錢糧頭領杜遷把一個個詳細的數字報出,尤其當聽到自己有銀錢拿時,底下恭敬站著的大小頭目一下子不淡定了!
還有這麼多錢拿?
出戰的頭目每人三十多貫!
即便是留守山寨的頭目也有十四貫多將近十五貫拿!
聚義廳裡頓時響起他們壓抑著興奮的竊竊私語。
想來也是,白衣秀士是個慣會算計的。往日裡想的都是本寨主供你們吃供你們喝,還給你們提供了庇護,給多給少那都是本寨主的恩賜。
當然了,以前都是能往少了給絕不往多了算的!突然一下拿了這麼多錢財,他們能不興奮嘛?
見座下頭目強忍興奮,竊竊私語,王倫示意杜遷將山寨新約一一說與眾人,只說日後下山借糧但有所獲便依照此例,囑咐各頭目回營後記得跟兵丁宣講清楚,這才揮手讓他們散了,只待慶功宴上分錢財。
一干頭目細細聽了梁山新約只覺頭領義氣,自家跟隨日後定有前程,紛紛行禮道謝,各自歡喜無比的去了。
安排好大小事物,王倫跟三位頭領各自散了,起身回了院子,見小花兒正搬把椅子坐在房門口就著冬日暖陽縫補著衣裳,王倫走近一看,卻是昨夜換下的緊身黑衣,想來是夜色中被樹枝勾破了吧。
起先王倫沒在意,打了個招呼本想去書房歇息一二,轉頭忽然想起什麼,拿起小花兒手中衣物看了看說道“小花兒,你可會刺繡?”
“俺、俺胡亂繡得些,只是村裡學的,上不得檯面。”
小花兒見寨主問,趕忙放下手中針線,低著頭有些侷促的回答。
王倫心想也是,又不是大家閨秀,只是看了看手中衣物上縫補的針腳,密密麻麻倒也不錯,想了一想,快步走到書房,鋪開紙張寫了幾個大字,拿將出來給小花兒看了“這幾個字照著樣子能繡嗎?”
小花兒抬頭快瞟了一眼,點了點頭“筆畫不似花鳥,要容易得多。”
能繡就行,王倫把手中紙張交給了小花兒,吩咐她去找杜遷,讓杜頭領撥給事物,繡好之後拿給他看。
小花兒應聲去了,前腳剛出門就遇到哥哥李大郎帶著一夥精壯漢子回來,讓到路邊喊了聲哥哥。
李大郎上前揉了揉妹妹的頭,問幹什麼去?小花兒把寨主吩咐的事情簡單說了,大郎點點頭讓妹妹用心去做,兄妹兩人感念王倫恩情,只願多多為寨主做事。
王倫在院子裡見了李大郎挑選出來的侍衛,見各個精壯結實都是孔武有力的模樣,心裡也是歡喜,只是其中幾個臉上有疤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神氣。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李大郎安排他們在左近尋個院子住下,平日裡分做兩隊,一隊十人,隨時聽候調遣。
李大郎聞說帶著侍衛去了,王倫獨自留在院內,望著冬日裡難得的晴朗天色預設無語,心裡想著自己這幾天的作為多少能起些作用,聚攏人心也好,劫得財物也罷,終究還需早做考慮,在這亂世裡尋出一條光明前途才是。
幽幽一嘆,暗道談何容易?
當下驅散了這些念頭,返回書房靜坐,透過回憶白衣秀士及前世記憶,不斷加深印象,唯恐忘卻了什麼日後成為憾事。
王倫靜思過往之時,山寨嘍囉卻早已沸騰,大小頭目辭別王倫之後,在山寨上下把梁山新約傳播了開來。
梁山嘍囉聽聞寨主如此厚待,當真真金白銀分給自家,自是驚喜難耐,除了有值守在身的,無不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熱烈討論著。
“嘿,老王!這次咱們幾個兄弟就你得的銀錢最多,不得拿點出來大夥喝酒?”
東山旱寨,幾個靠在牆邊曬著太陽的嘍囉歡喜的說著。
“那不行!俺渾家、閨女馬上就要被接上山了,俺那婆娘跟我吃了半輩子苦,這些銀子俺得交給她。”
被稱作老王的憨厚漢子嘿嘿笑了一聲,臉上都是嚮往的神情。
昨兒他去耳房登記了,杜遷大王說了,過些日子便安排兄弟下山接取,想想大半年沒見妻女,還真怪想的。
自己被主家逼得沒法逃到山上,要不是寨主,只怕一家再沒有團聚之日。
“多虧了寨主啊!”老王自肺腑的感嘆一句,倒是引得旁人紛紛附和。
“嗨,就俺沒個妻兒老小,光棍一個,這得了銀錢也沒處使去。”
只有一個年輕後生靠在牆上,嘴裡掉根草棍,渾不在意的說道。
“怕啥!等家眷都接上山,保不齊沒有姐姐妹妹的,到時候俺給你保個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