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宋清吃林教頭兵馬看住,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賊人搜刮。
可憐宋太公幾輩人的積累,除了帶不走的房產田地,竟是一股腦的被人搬走。
林沖只顧看住這些人手,全程一言不,只在走時撇下一封書信。
梁山人馬自是歡欣鼓舞的回山,這次出兵不止解決了隱患保全了道義,沒想到還能收穫不少,叫他們如何不樂?
幾家歡喜幾家愁,梁山眾人只覺快意,雷橫、宋清卻是相視茫然。
尤其是那宋清,眼見家中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浮財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洗劫一空。
兄長交代下來的鄉勇也被驅趕的四散而逃,這可叫他如何交代?
還是在身邊莊客的提醒下,這兩個才想起來組織人手救火,好一通忙碌之後都是焦頭爛額。
雷橫一拍額頭,扔下了手中的救火的傢什,真個昏了頭了!
還救什麼火啊?去報知縣尉要緊。
如此,兩個又急匆匆的趕往金鄉報信。
金鄉縣裡,宋江正陪著縣令李曼下棋消遣,突然門外通傳說是都頭雷橫來找。
宋江心裡一個咯噔,雷橫如何來找?
當下顧不得要贏的棋局,跟縣令告了聲罪,快步走出門外。
門外見了雷橫狼狽模樣,還沒等他們開口,宋江便覺得天旋地轉,險些栽倒!
衣衫破敗,煙熏火燎,定然是莊上出了大事。
宋江趕忙穩定心神,抱著一絲僥倖詢問,誰知真就讓他料到。
雷橫著急忙慌,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宋江只覺如同遭受當頭一棒,腦中嗡嗡作響。
良久,宋江這才緩了過來,準備帶著雷橫入內稟告縣令,才一轉身猛地想起兄弟宋清,忙不迭的問了雷橫。
“他自稟告府上太公去了。”
雷橫見聞不假思索的回答,卻見宋江一愣,竟是顧不上稟告知縣相公,反而拔腿就走。
雖是不明就裡,可雷橫還是趕忙跟了上去,兩人剛一跑出縣衙,便見鐵扇子宋清一身狼狽,滿臉淚痕正朝衙門趕來。
人還沒到,便聽得宋清嚎哭報喪
“父親沒了,父親沒了!”
宋江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辛苦雷橫眼疾手快,一把攙住。
低頭去看,只見縣尉面色悲苦,雖是無聲,眼淚卻似流水般湧出。
突然之間,懷裡宋江猛地站起,幾步走到兄弟宋清面前,劈頭蓋臉便是一頓好打,嘴裡不住責罵
“你這忤逆畜生,如何敢報老父?!此等事情叫他怎個承受?!”
宋清只是雙手抱頭,不去還手,吃了他一回打,待他氣力漸漸小了,這才拉上宋江一同返回。
雷橫本欲跟著,不妨卻被宋清攔下,只說靈堂尚未佈置,家裡一片慌亂,待得半日都頭再來。
插翅虎聞言一愣,心說好沒道理,只是宋江此時早已慌了神,沒能察覺兄弟四郎話裡玄機,只顧往家奔喪。
如此便只兄弟兩個自去縣裡撥給的宅院。
宋江急衝衝奔進老父房中,剛一進門,卻是一驚
老父明明靠在床上,雖是神色委頓,可正望向自己,哪是身死的模樣?
趕忙上前幾步跪在床上,雙手摟住老父雙腿,又驚又喜的罵起宋清四郎真個畜生,老父明明安在,卻說父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