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皇宮內忽然傳來陣陣呼喊，隨後幾盞燈火閃爍，伴隨著推搡聲，一道鐵門轟然敞開，燈光下人影綽綽，擠作一團。
朱元璋端坐於紫檀椅上，臉色鐵青，皺紋與眉心微微顫抖，右手緊握成拳，青筋凸顯，顯見老人生氣至極。
馬皇后與郭貴妃在旁耐心撫慰，當務之急是從這兩個僕人口中套出情報，揪出幕後黑手，如此才能制止謠言蔓延。否則，這些無端的言論一旦流傳宮外，到時候連皇帝始終難以掌控局面。
目不識丁的百姓本就深信自然之事，若孫兒的聲譽徹底敗壞，又如何繼承他的遺志？一念及此，朱元璋內心的憤怒如潮水般湧現。
夜風漸起，宮燈中的燭火搖曳不定，牆上眾人影子也隨之搖晃。那兩個被圍困的僕人，身後影子在黑暗中不斷拉長，最終消逝在夜色中。
朱元璋深深吸氣，眯眼凝視地上瑟瑟抖的二人，他們眼中滿是恐懼，雙腿不住地顫慄。
“這些流言蜚語，你們從何處聽來？”
低沉的話語宛如重錘，敲擊在二人耳邊，直刺心扉。
“奴婢……也是聽……人說的……”
被錦衣衛強硬制伏，兩人驚恐萬分，見到皇帝那彷彿噬人的神情，更是口齒不清，全身肌肉只能顫抖。
“哼！是誰告訴你們的，若不交出幾個人名，休想離開這裡！”
朱元璋冷哼一聲，揮手示意：“傳蔣瓛過來！”
話音剛落，一名矯健的錦衣衛便消失在黑暗中。
作為錦衣衛領，蔣瓛擅長嚴酷審訊，謠言背後必定有操縱者，他們絕不會輕易供出主子。召他前來，可省去不少周折。
片刻後，宮燈驟然劇烈搖晃，眾人身旁驀地多出一道身影。
光線灑在蔣瓛的面容，眾人才看清這位常隱於暗處的指揮使，瘦削的臉龐配上魁梧的身軀，通俗來講，與尋常人並無二致。
他悄無聲息地走近，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足見其深厚的功夫。
“陛下，有何指示。”
朱元璋輕輕點頭，示意地上的兩名僕人。
“這兩人洩露了不應言之詞，你替我查查，究竟是何人指使，事關燕王世子的聲譽，務必查明來龍去脈，明白嗎？”
“陛下請放心，微臣從未失手，至遲明日，陛下必知言語源頭，傳播者皆無所遁形。”
蔣瓛微微低頭，低語道。
“切記，不論是誰，先稟報，不可輕舉妄動，待朕親自問罪。”
“微臣遵命！”
事務解決之際，東方已泛起一抹晨光，再過片刻，天邊即將破曉。
朱元璋緩緩起身，睡意全無。
“去看看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