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嘴角向下撇著，漫不經心敷衍道，“明白了。”
“那你做一下我看看。”體育老師王銘叫道。
顧言之“……”
這王銘絕對故意的。
“為什麼我先啊，老師你怎麼不點其他人上。”顧言之抗拒反問。
王銘深嘆了口氣，這個顧言之，不好帶啊……
太計較了。
“有誰想嘗試一下？”王銘作罷，揚聲詢問大家。
“她想。”顧言之重重推搡了下曲萌，使她身子踉蹌往前衝了幾步，從隊伍中脫離了出來。
曲萌站定，從驚嚇踉蹌中緩過神來，回頭蹙眉看他。
見他垂下眼瞼俯視她，表情是冷漠的，是理所當然的，是沒有任何人情可講的。
自己真就這麼令他討厭嗎？
“我來就我來。”曲萌皺了皺眉，挺直腰板，大步流星朝老師走去，高馬尾長在後腦勺隨著步調一甩一甩，看得出來她是有些生氣的。
曲萌雖從沒玩過這個遊戲活動，但理解和模仿能力很強，一會兒就憑著模糊記憶示範給上手學會了。
看著曲萌一人滾帶動著鐵環漸漸跑遠，老師王銘忍不住向同學們誇讚道，“大家好好看，要像曲萌同學那樣做。”
同學們對遊戲沒多大興趣，漫不經心眺望著曲萌做。
“這也是考試專案之一啊。”
王銘欲抑先揚的話像是一支強心劑，效果立竿見影，同學們立刻就乖巧認真的看著曲萌做示範。
顧言之除外。
“跑步姿勢好像企鵝哦。”顧言之態度依舊散漫輕視，冷不丁望著曲萌背影來了這麼一句。
在他周圍的學生們聽聞短暫的沉默了一下，隨後像是腦子裡有畫面感了，立刻就捂嘴噗嗤小聲笑著。
體育老師王銘沒聽見他的評論嘲諷，但見大家臉上掛著笑，以為是他們終於頓悟了這個遊戲，也覺得很有趣才笑的。
“體育器材室還有很多這樣的鐵環……”王銘逡巡四周尋找道，“來，體育課代表！你去把器材室的鐵環和鐵絲條都拿出來，人人都可以玩。”
不一會兒，課代表用筐子兜著全數拿了出來。
“來！每個人都過來領一對玩玩，上上手。”王銘招手示意道。
小雞仔們一下呼啦啦都圍湊了過來，不遠處的曲萌見狀，停下鐵環朝這邊走。
……
“我要這個！”
“那我要這個！”
“這個怎麼這麼多毛刺啊？多餘的鐵絲線沒剪乾淨啊。”
“我這個也是！還髒。”
……
才一會兒功夫，老師就被擠出人群，筐子四周站滿了人，各個都像菜市場買菜的人一樣，明明拿著手裡的東西，卻望著別人手裡的或是攤子剩下的看，挑選。
眼看著稍微好看體面的鐵環被挑走，剩下都是些毛糙殘次品，王銘臉上掛不住了，嚷嚷道，“只是練習，大家不要嫌棄、挑選，都能用。”
學生們只當這話是耳旁風，誰都希望自己拾到好的、乾淨的，毛病瑕疵少的。
……
挑選了一會兒，筐子裡的鐵環所剩無幾。
王銘催促，“誰還沒領鐵環啊？快來！不玩扣分啊！”
剩下幾個熱情不高的男女同學這才慢慢挪動腳步到筐前，不緊不慢拿走。
“還有一個，誰還沒領？”王銘望著筐子裡孤零零躺著的鐵環，揚聲問。
顧言之極其不情願的懨懨走來，拾起了最後一個。
當然，也是瑕疵毛邊最多的一個。
顧言之挑了挑眉，看了看手中鐵環，隨後很不要臉的痞笑對曲萌說，“我跟你換一下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