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石蹲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低聲說道“錢庫既知道法,想來也曉奇門之術,親自建造屠龍閣,內中必暗藏乾坤。我方才在內中聞到了屍臭之氣,易俠士,你可曾親眼看到白『毛』鬼吃十四姨太。”
易行船搖了搖頭。
“整件事你都是聽錢庫說的?”
易行船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如本官所料不差,這座石床必然有機關通道,錢庫如此注重享受,居然會睡石頭床著實令人難以接受啊。”
“機關?”況興驚呼一聲,想了想說道,”錢大人當夜逃過一劫,莫不是躲在機關暗道之中?”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漢古裝進屋,錢庫當機立斷開動機關自己進去後留的十四姨太林氏在外,二人一番翻雲覆雨之後,林氏身上滿滿都是錢庫的氣味,被漢古裝誤認為是錢庫吃掉,此為可能一。還有可能二,漢古裝咬死林氏後覺她不是錢庫,拋棄屍體離去,床上的那攤血跡可以佐證這一判斷;漢古裝走後,錢庫偷偷出來,出於未知的原因,他將林氏屍體拉入機關暗道之中封存起來,此為可能二。”況石說出自己的分析,若是第二種可能,那麼整件事的罪魁禍便不是旁人而是錢庫,他況石也敢斷言,錢庫並沒有在皇城被漢古裝吃掉,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惜錢大人躲過了初一,沒有躲過十五,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死。”況興暗自感嘆到。
“死有餘辜。”況石冷哼道,說完又回頭看了看屋中的大石床,他甚至能看到錢庫在床上戰鬥時的情形,這讓他十分嫉妒。
“少爺,您老快查完沒有,完了,咱們趕緊回館譯去吧?”況興催促到。
“不急,不急,易俠士你每天晚上都在這裡嗎?”
易行船點頭。
“最近三天你可曾見過那白『毛』老妖婆再次來到屠龍閣?”
點頭。
“她有沒有傷人?”
搖頭。
況石對這個一天只說十句話的易行船也實在沒什麼好感,若不是他也算半個江湖人,肯定要用官職強制易行船回答問話,江湖人總喜歡給自己養成一些怪癖來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更有甚者還拋棄爹媽給他的名,改用怪癖來當他的名。
況石本想進去找尋機關訊息,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曰了一句“不好,興叔,快走,我們回羊頭嘴鎮。”
況石說走就跑,況興忙牽著黃豆沒好氣的跟上,他家少爺這一驚一乍的『毛』病也是由來已久。易行船見狀也跟了上去。
上了馬車,況興這一次執意要他來駕車,況石無奈只得遵從,和易行船與黃豆坐進馬車後,催促說“興叔,越快越好。”
“沒問題,少爺您坐穩扶好,會很顛簸的啊。駕……駕……駕……”況興摔響馬鞭,黑馬邁開蹄子,雖然多了個人,不過對他而言還和沒拉東西一般,是一路狂奔直奔南邊而去。
馬車中,況石易行船、黃豆二人一狗是上下翻飛,一會兒腦袋撞到車頂,一會兒屁股從半空中蹲坐下來,一會兒向左傾倒,一會兒又向右傾倒。車中人就好像杯中『色』字一般被況興這個賭徒瘋狂地搖晃著,對此況石並不介意,易行船卻受不了了,起身出了馬車縱身而起,跳下馬車跟著跑步直奔羊頭嘴鎮而去。
到羊頭嘴鎮時,大街上仍舊空無一人,各家各戶依舊燈火通明,漆黑的行道上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氣氛,黑馬的度自動慢了下來,口中出輕微嘶鳴之聲。
“少爺,氣氛有點不對頭啊。”況興也現了不對頭的地方,低聲衝身後說道。
“當然不對了,興叔,我疏忽了這裡,如我所料不錯,錢庫他老孃怕已經成精了。”況石長嘆道,“沒吃到錢庫,錢庫又舉家遷移,老妖婆還接二連三地造訪過屠龍閣,它在屠龍閣吃不到人,自然就會輪到屠龍閣的鄰居--最近的羊頭嘴鎮。”
馬車後,易行船聽著況石的聲音,不由得也覺頭皮緊,一點不錯,錢庫走的當天晚上,老妖婆確實造訪了屠龍閣,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便原路走了。
況石伸出腦袋看了看,見馬車剛進北部村口,馬兒似乎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乃示意況興停住馬車,跳下車,況石直奔一戶燈火輝煌的家門而去,敲了敲房門“有人嗎?”
“咔嚓咔嚓…嗚嗚…”屋中出這樣的聲音。
況石聽罷馬尾辮子不禁向上一翹,使出一記迴旋踢,一腳將房門的粉碎,內力激起一道疾風,吹滅了屋中的燭火。
蠟燭一滅,況石見到一個渾身上下長滿白『毛』,滿頭長飄飛的少女的身軀被一副漆黑的人骨架鎖住全身,少女的天靈蓋上還咬著一個漆黑骷髏頭好似一定骷髏帽子,四根長長的尖牙已經將少女腦殼貫穿,少女這時間,正在像吃甘蔗一般啃噬著手中的一條人手臂,整個房屋地面上都是血水。
一見到這位,況石腰間的瑪瑙石劍立刻泛起了紅『色』光暈,這把劍是純陽之物,遇到陰晦之屬,會自動放光提醒佩戴者小心。
少女正在“啃甘蔗”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扭頭瞪大已經沒有瞳孔的眼睛注視向況石,少女被尖牙貫穿的額頭還在淌血,嘴角泛起一絲恐怖的笑容說道“拔嘎……又是你。”
“哦,能被漢古裝記住,倒是本太守的福分。”況石說著,將腰間劍解下拿在手中。
“嘿吼吼吼吼吼……”漢古裝尖尖的笑聲,伴隨著笑聲,身軀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不見了。
況石一驚,忙轉身四顧警惕著四周,四下裡已是空無一物,至少他沒看到什麼,手中劍上的紅光漸漸消失了,老妖婆走了。
將瑪瑙劍重新綁回腰間,長嘆道“真屋漏偏逢連夜雨!眼下,他必須要一心處置漢古裝了,至於那些貪官汙吏,讓他們再蹦躂幾天,興叔,易俠士,將黃豆留給我,你二人回蘇州館譯,如我所料不錯,各級官吏必然在那裡等候著灑夫,讓他們快馬加鞭來雙月來客棧見我。灑夫要留在這裡,佈下陷阱,引誘漢古裝來自投羅網。”
況興和易行船本來還在奇怪為何況石的瑪瑙劍會光,不過他們也確實聽到了一個慎人的笑聲,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況興將黃豆交給況石,而後說道“少爺,你可要當心啊,老奴我很快就回來。”說完,讓易行船坐進馬車,策馬狂奔直奔南方而走。
況石目送馬車走遠,可嘆他現在孑然一身,他需要硃砂狗血畫符,同時還需要一把桃木劍,上哪裡去弄呢?正彷徨間,一把桃木劍和一個錦布百寶囊從頭頂掉落在他面前,抬頭一看,但見屋頂上站著一個道士,赫然是天狗道人。
“老師,你是來幫我抓捕漢古裝的嗎?”況石興奮到。
“徒兒,為師在西部蠻荒地帶還有兩場法事要做,戶主可是給金葉子的啊?區區漢古裝,你好自為之吧。”天狗道人說完,一揮浮塵從袖口掉落一顆煙霧『藥』丸,在房頂激起濃烈的白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咳咳咳……”白霧中天狗道人的咳嗽聲在漸漸變低,霧氣消失之後,天狗道人已然去向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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