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府衙,守衛接過馬車,況石在況興的攙扶下進入衙門,千古府府衙隊正蕭風正在公堂門口等候,見來了況石,忙迎上來。
蕭風生的五大三粗,看上去三十七八歲,身材早已走形,肥大的臉皮白嫩泛紅,挺著將軍肚,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能擠壓出油水來。
來在況石身邊,好不容易才單膝跪倒“屬下府衙三班頭領蕭風,拜見提刑官大人。”
蕭風的嗓音有些沙啞,聽這位沉重的腳步聲,況石還以為這位武功高強呢,畢竟這位是皇城衙門的頭領。
“請起,廈大人何在?”況石問道。
“正在停屍房忙碌,我引大人前去。”蕭風說話時語很快,聲音沙啞洪亮。
況興把這位實打實的看在眼裡,他認得蕭風,二人私交很不錯,對這位的品行是瞭如指掌,這貨一直都是錢滿倉手下的紅人。曾幾何時,蕭風也是皇城一等一的高手,只因入官服後養尊處優,才變成了這幅德行。
這傢伙貪財好色的很,負責整個皇城店鋪的稅收和清查工作,保護千古府只是兼職,至少對蕭風而言是這樣的。藉助職權之便貪了個盆滿缽滿,光私生子就十二個,私生女的數量難以統計。
以前,況興也是看這位是府衙軍頭,才對和他保持著關係,現在,況石當上府尹,這貨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在蕭風的引領下,況石主僕緊隨著,跟在這位身後況石總能聞到一股溫熱的花香味,這讓況石十分詫異,一時之間也沒心思去多想。
到停屍房的時候,夏文正在門口指揮下人們安裝黑布簾,聽見蕭風的腳步聲,不耐煩地回頭一看,見況石居然來了,忙迎接上去。
“大人,窗子已經封死,門簾很快就掛好了。”夏文匯報說。
“內中夠暗嗎?”況興問道。
“伸手不見五指啊。”
話音剛落,工人過來彙報說一切準備完畢。
夏文恭請況石進去試試,況興引著況石進入停屍房中,況興帶上房門,吹滅了門口牆壁上的蠟燭,放下門簾,內中果然如同暗夜一般。
門外,蕭風湊近夏文,低聲問道“師爺,這新來的況大人是個什麼來頭啊?”
夏文聽罷冷笑不止,心說你他媽白在皇城呆了這麼久,居然連他都不認得。
“不知道。”夏文最恨蕭風。
蕭風哪裡會不認得況石,他是想問況石是怎麼突然就當上千古府席的。對於夏文的答覆,蕭風早已習以為常,冷哼一聲也不做聲了。
停屍房裡,況興靠著門簾站定,鼻子前滿滿都是血腥氣,好在他什麼也看不見。
況石眼中,停屍房裡有床位十張,其中六張床位上擺放著用白布矇住的屍體。
況石掀開全部白布,死者皆已被脫光了衣服,六個人都是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兵丁,身上有肌肉塊,但並不明顯。
死者肚臍眼都走一道橫向刀口,刀口處血已不再滲血。
況石將一人身體翻轉,現傷口並沒有貫串後背,這和死者死因有關,人腹部被刺腰部會自動彎曲,這往往能縮減傷口的深度。奈何死者傷口都在臍中穴,這個穴位乃是人體死穴之一。
一連翻轉六個人的身體,後背都沒有創口。
況石無奈只得又兩幾人翻轉至面部朝天,他要看一下傷口長度,這一看就現了問題了,六個人傷口的長度居然一般長短。若六人真個是自殺,怎麼可能傷口長度一樣?裡邊他們的佩刀都是軍隊頒的柳葉刀,人的力量畢竟不同,意志力也不同。
現這一點,況石不禁冷笑一聲,整要離開,忽然現一個受不瞑目的男子左手手被上好像有紅色印跡。走過去一看,赫然是一個人的指紋,血指紋。
繞過去又一看,這位右手倒是非常潔淨。
一切已經很明顯了,這六個人並不是自殺,而是被殺。
況石又一次翻看了其它五個人的手,著幾人的手都很乾淨。
將白布重新蓋上,況石來到況興身邊,說到“好了興叔,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