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馬車。
趙茗茗和糖炒栗子只能走路。
可是她們倆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定西王城的方向雖然知道。
但若只憑雙腿雙腳,那走到天黑也看不見王城的城門。
“小姐,這天,看著似乎要下雨了……”
糖炒栗子說道。
先前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黑雲卻一層層的壓了下來。
看著似乎離地面很近,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及到似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看著人間的天氣了?”
趙茗茗笑著問道。
列山之上,四季如一。
根本分辨不出這春夏秋冬。
常年待在一個不變的環境中,雖然會很舒服。
但時間久了,就會有些無聊。
在人間,春秋兩場雨,冬日一場雪,再算上夏天的一抹烈日。
即便也是週而復始的重複,但起碼也有了些變化。
“春天本來就是個多雨的季節。”
糖炒栗子說道。
她根本不會看天氣。
知道的這些,無非又是從書上看來的。
“既然你說要下雨,我們該怎麼做?”
趙茗茗問道。
“自然是要找個躲雨的地方。”
糖炒栗子說道。
她很奇怪小姐為何要這麼問。
下雨了就該躲雨。
這和先前兩個人肚子餓了,就要找飯吃是一個道理。
哪裡還需要特別的問出來?
“那你找吧。我跟著你走。”
趙茗茗說道。
這句話一出,饒是糖炒栗子這般神經大條的人卻是都有些犯難……
市集已經散去。
不論是商販,看客,亦或是買主,都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
他們都有自己的歸宿。
即便沒有歸宿,也起碼知道自己該去何處避雨。
糖炒栗子和趙茗茗的歸宿在列山。
列山自然也是可以用來躲雨的。
可若真因為這一場雨沒地方去,就回到了列山,趙茗茗卻是寧願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劍。
因為死在刀劍雨下,也比因為沒地方躲雨而回到列山聽上去厲害的多。
人活一口氣。
異獸也是如此。
開化了神智之後,她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子。
面子有的時候一文不值。
有的時候卻又能代表所有。
乞丐拿著個破萬,嘴裡唱著鼠來寶,沿街乞討為了果腹,自然是放下了面子。
這時候,面子哪裡有填飽肚子重要?
但對於吃飽了等餓的人來說,這面子卻又意味著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