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茗聽到李韻這個名字後,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劉睿影。她記得劉睿影在之前對自己說起舊事時,曾經提到過。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蔣琳琳說的這位李韻,或許和劉睿影認識的那個李韻根本沒有絲毫的關係。
“蔣姑娘說這李韻卻是才到太上河的新人?”
劉睿影問道。
這卻是讓趙茗茗有些詫異……難不成這倆當真是同一人?
此刻這個名字開始在她的心頭縈繞,她雖為見過,卻也是好奇,那到底是個多美的人物,讓蔣琳琳這樣的人都忌憚如此。
“沒錯,最多也就是幾個月的光景。來的時候,那排場可大了!帶著十幾個人馬,各個都生的好看!但連同她這位主子在內,全都是鼻孔朝天,從來不用正眼看人。”
蔣琳琳說道。
劉睿影一聽,卻是放下心來。這性格,卻是和他認識的那位李韻相差極大。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生這樣巨大的變化。
蔣琳琳似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正要開口,卻見一隊軍士,連帶著先前與徐爺喝酒的那兩桌酒客,一併走進了店中。
“官爺,就是他!”
酒客們指著劉睿影說道。
在他們這一眾人進門時,劉睿影便知曉了來意,於是帶著趙茗茗提前離開了蔣琳琳的酒桌,站在大廳之中。
“手是你砍的?”
為的是個校尉模樣的官軍,他把劉睿影等人打量了一番後問道。
劉睿影看他的眼神竟然沒有在趙茗茗身上多做停留,覺得這人應該較為正派,當下便也沒有來亮明身份,而是一五一十的將整個過程與他細細說道了一番。
“如此說來,你們卻是為了正當防衛?”
這校尉反問道。
“正是如此。你看這地上的斷手,卻還握著匕。他殺人未遂在前,我們在不得不反擊。”
劉睿影說道。
那校尉點了點頭,走到劉睿影先前喝酒的桌前,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查探了一番這隻斷手。隨即命令部下,拿過來一張白布,一個黑口袋。劉睿影知道這是用來蒐集證據所用的證物袋,巡城的軍士畢竟不是仵作,也不會破案,若是遇上了疑難的情況,便要將現場的一切都放進這證物袋中帶走,再呈報給當地官員,另做區處。
但讓劉睿影沒有想到的是,這校尉手裡拿著白布,卻是並沒有將徐爺的那隻斷手裹住。反而是墊在他自己的手掌中,用力掰開了這斷手緊握的手指,將其中的那把匕取出,和白布一道扔進了證物袋中,而後那位軍士伸手抓住,飛也似的跑出了門去。
劉睿影對這突如起來的變化驚的有些不知所措,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明白那軍士為何要跑的這麼快,這麼倉促?更不理解證物袋中為何只放進了一把匕,而這隻斷手卻是還在地下留著。
“你剛才說,是他先持匕要殺人!你們迫不得已,這才拔劍抵抗,而後斬斷了他一隻手,可是如此?”
這校尉對著劉睿影又問了一遍。
“正是如此,方才我已經說了!”
劉睿影說道。
“匕何在?”
這校尉指著地上問道。
“什麼?”
劉睿影一時間卻是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對方用匕殺人未遂,那作案工具匕何在?”
這校尉再度問道。
劉睿影恍然大悟,自己卻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落入了局中。這校尉也不知收了那徐爺或是這些酒客什麼好處,先是一臉嚴肅,顯得頗為正氣凌然的問話,而後卻是趁劉睿影不備,從容不迫的讓自己部下將那匕拿走。這會兒要麼是還給了徐爺,要麼就是扔到不知那個旮旯角落中。想要再尋回來,卻是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關鍵的物證不存,劉睿影就是長著百十來張嘴,也說不清楚。
“匕的去處,還用問我?”
劉睿影冷冷的說道,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準備再對此人客氣。
“你在這飯鋪內無故砍掉旁人一隻手不說,竟然還用什麼殺人未遂,正當防衛之類的字眼想要矇混過關。簡直是豈有此理!視我震北王域的法規何在?!”
這校尉厲聲質問道。
劉睿影竟是被這校尉擠兌的無話可說,明明是有理有據,清楚明瞭的一件事,怎麼到頭來成了他無視法度?而且如此胡攪蠻纏的言論,這校尉竟然說的這般底氣十足,倒也著實是個人才!劉睿影不由得無奈的笑出聲來,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繼續在掰扯下去都是徒勞無功。
“不過我念你們卻是都喝了酒,若是你認下這罪名,我便可以醉酒後思緒不清未有,替你開脫一二。”
這校尉接著說道,繼而對劉睿影伸出了右手。
“不知開脫後,在下卻是要受到何種懲治?我也不是這震北王域之人,對於本地的法度也不太瞭解。”
劉睿影拱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