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境遇多舛【一】(1 / 3)

小說:邊月滿西山 作者:奕辰辰

太上河的入口已經近在眼前,劉睿影卻看到一人縱馬而來,身穿太上河河吏服飾,右手上託著一個卷軸。

賓士到一行隊伍前,才勒緊韁繩,翻身下馬。

“有急事找蔣姑娘!”

此人說道。

隊伍中的兩名河吏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卷軸,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讓開道路。

此人急匆匆的向前走去,剛走到趙茗茗的車架前,正要說話,卻被趙茗茗的一位貼身侍女攔住。

“有什麼事需要轉告?”

侍女說道。

此人見到如此,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將手裡的卷軸遞給了侍女,隨後對著車架躬身行了一禮,便如來時的樣子,再度離去。

這位侍女一直待他走遠,馬蹄聲漸消,這才掀開蔣琳琳車廂的門簾,把手中的卷軸遞了進去。

“蔣姑娘,可是有什麼變故?”

劉睿影覺得那來人神色有些過於匆忙,出言問道。

他卻是擔心這太上河中怕是有了什麼事端。

“有兩個怪人包下了我的畫舫。”

過了許久,蔣琳琳才出口說道。

“這是好事啊!”

劉睿影說道。

去太上河中找樂子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喝些酒再去找姑娘。像是這般直接包下一艘花魁畫舫的大手筆,還當真是不常見。對於蔣琳琳來說,客人來的多,來的熱鬧,她的地位與金錢也會隨之水漲船高。

不過方才劉睿影卻聽得蔣琳琳說是兩位怪人,卻是不知這二人怪在何處。

車廂中的蔣琳琳手裡拿著開啟一半的卷軸,正在呆。

這卷軸無非是一直文書契約,寫明白了何時何地何人包下了她的整艘畫舫。但卷軸最後一行備註的小字卻註明說需要將畫舫騰空,不需要一人在場。也就是說,這兩人包下的只是一艘空船而已。即便這畫舫再華麗,再富貴,但在太上河中,包下一位花魁的的畫舫卻還要求不需要任何旁人,自然是極為奇怪的一件事。

而包下她畫舫的兩人,畢翔宇和鄧鵬飛她也有所耳聞。

他們倆本就是太上河中為數不多的大金主,每年都會在太上河中一聚,豪擲萬金。但他們二人卻是都不好女色,在太上河中只飲酒座談,不聽曲兒,也從未上過哪位姑娘的床鋪。

頭回來的時候,太上河中的管事都覺得這二人似是玩笑。

畢竟來這裡的男人,有誰會花這麼多錢包下了船而只喝酒不碰女人?

酒何處都有,船有水處便有。

說到底,太上河只是一條河罷了。若是真喜歡在船上飲酒,以他們二人的財力何不去那安東王域,包下一艘船去泛舟江海,這樣一來豈不是要比太上河有趣的多也便宜的多?

可這二人卻偏偏不要如此,故而這‘怪人’的頭銜便一傳十,十傳百的,太上河進而人盡皆知。

蔣琳琳卻是沒想到,今年他們二人看上了自己畫舫。

她本想回了太上河之後,好好休息幾日,陪著趙茗茗與劉睿影遊逛一番,接著便要開始著手應對《絕春榜》中自己的名次被李韻所搶一事。

但現在看來,卻是一切都得耽誤了。雖然這二人只包了蔣琳琳的畫舫一夜,可原先的計劃也得因此朝後推去六個時辰。

畢翔宇和鄧鵬飛是一對好朋友,這是除了他們二人奇怪以外,太上河中第二件關於他們倆人盡皆知的事情。

說起來他們也是在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下認識的,而認識的地點也正是在太上河中。

當時畢翔宇正在太上河中的一條船上喝酒,不過並不是哪位花魁的畫舫,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遊船。當然,太上河中的船,每一條上面都是有不少姑娘的。

畢翔宇不知從哪裡剛了一筆小財,所以才想到這天蠍愛聞名的太上河中瀟灑一趟。年少得意的人,總是會時不時地放肆一把。開心的時候,他的酒量很大。他身上的錢若是想讓自己喝個開心,那可就不夠點菜和叫姑娘陪酒的。因此他便將身上的銀子全都買成酒,想要痛醉一場。雖有酒無菜,但藉著太上河中的喧鬧與荒唐,下酒也是極好的。

鄧鵬飛也在太上河中,只是他與畢翔宇的心情截然相反。鄧鵬飛剛剛在賭坊中輸掉了一大筆銀子,對於年輕人來說,這叫做老婆本。放在二三十年後,叫做棺材本。一個男人竟會把自己的老婆本都輸的一乾二淨,可像而至他該有多美的難過?可一個男人竟然會用自己的老婆本出來賭博,可想而知他有多麼的落魄……

畢翔宇與鄧鵬飛,一個剛剛了財,一個剛剛輸光了錢。但卻無一例外的都想要喝酒,還恰好二人都坐在了一條船上,桌子之間的距離也不算太遠。

幾壺酒下肚,畢翔宇已經有了些醉意。腦袋沉沉的朝四周望去,其餘的桌子盡皆都是有酒有菜有姑娘。忽然他看到了鄧鵬飛,頓時眼睛一亮!

鄧鵬飛的桌子上只有一壺酒,沒有菜。身邊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姑娘。除了酒壺的數量少了一點外,其餘的卻是和畢翔宇一模一樣。

喝了酒的人,總是會比往常更加熱情。這一點,想必喝過酒的人都知道。開心的事會更加歡喜,傷心的事會更加難過。不過霸道的人也會比平時更加霸道,謙卑的人卻是要懦弱很多。

好在畢翔宇和鄧鵬飛在平日裡都不是霸道和謙卑的人,只是現在一個更加歡喜,一個更加難過。霸道和謙卑是秉性,而歡喜和難過是情緒。秉性是一輩子的事情,情緒只是一時。

畢翔宇蹲著酒杯朝鄧鵬飛走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他一定要與鄧鵬飛喝一杯,與這位和自己頗為相似卻並不相識的人喝一杯。

鄧鵬飛看到有人朝著自己走來,並不搭理。在太上河中,誰的銀子多,誰說話就硬氣。腰板也比旁人板正,下巴也比旁人揚的高起。鄧鵬飛省下的全部銀子只夠點一壺酒的,雖然好歹也算是位客官,但就連給他上酒的夥計卻是都沒什麼好臉色。因為這樣的窮客官身上,沒有任何油水。

畢翔宇不知道的是,就連鄧鵬飛面前的這壺酒其實都不是他用銀子買下的,而是太上河中的賭場送給他的。對於輸到一定額度的顧客,太上河中的賭場通常都會關照一二。鄧鵬飛的老婆本並不多,因此受到的關照也就只有一壺酒而已。

“朋友也是一個人?”

畢翔宇走近後問道。

鄧鵬飛根本沒有心思說話,只是從鼻子裡輕輕的“嗯”了一聲,也不管畢翔宇聽沒聽見。心裡卻還想著沒聽見最好,莫要再讓自己煩。

他竟是沒想到畢翔宇是個自來熟,聽到鄧鵬飛的這句應承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

二人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結果卻是越聊越火熱。

還剩下最後一壺酒的時候,鄧鵬飛突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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