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緊了緊牙關,默不作聲。雖然心裡對凌夫人的輕蔑十分氣惱,但她也清楚此刻遠遠沒有到自己出手的時機。
不由得對著兩人怒目而視,覺得這兩人當真是不成氣候!
一刀一劍,聯手對付一箇中了毒的女人,卻還這般畏畏尾,還能再做成什麼事?
雲臺那位劍客,看到李韻冷峻的目光,心下也是凌然不已……方才著實是出手有些太過急促,以至於被凌夫人那般輕易地閃避開來。
不過心中卻是也對凌夫人的修為實力有了全新的估量。
這個女人即便身中劇毒,三面受敵,也仍然是波瀾不驚,沉穩異常。
有些人的從容,是裝出來的。
心中早已波濤洶湧,但卻一丁點兒都不會表露出來。
可是裝出來的東西,畢竟不是真的,總有露餡的時候。就和紙永遠包不住火,是一個道理。
但凌夫人不是。
她是真從容,真不迫。
以她的心境來說,已經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動搖她的意志與精神。
雲臺劍客,靜默良久,屏息凝神。
雙眼微微眨動,卻是與常人有些不同。
每一次都略微有些慢,但也算不上太慢。
可就是這麼些許的不合拍,凌夫人看在眼裡便覺得極為古怪。
不過她仍舊是有恃無恐。
有大能耐傍身的人,向來如此。
無論你有多麼波瀾詭譎,我自一劍破之。
在絕對的勢力面前,這樣細小的變化根本不足以產生任何影響。
凌夫人最在意的還是李韻。
但她也看出,李韻至少目前是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卻是準備守株待兔,坐收漁翁之利,和凌夫人先前所說的,一模一樣。
今日。
這間屋子裡,必然是要死人的。
一定是三個人。
要麼是凌夫人與這兩位雲臺的劍客、刀客,要麼就是這兩位劍客、刀客和李韻。
劍客與刀客必死無疑,唯一的變數就是李韻和凌夫人。
這一點,她們倆也都極為清楚。
只有她倆,才是真正的對手。
“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這話我記得咱們說起過。”
李韻悠悠的說道。
“是嗎?我不記得了。”
凌夫人伸出右手,撓了撓頭說道。
李韻忽然極為慘淡的笑了笑,接著又開始搖頭。
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驟然間變了個人,和她先前的狠厲陰險,毫不相符。
雲臺劍客終於再度抬起了手中的劍。
凌夫人瞥了一眼,將本來站定的右腿,朝旁側挪了挪,這樣便可正面對著他。
那位雲臺刀客,則正好對著她的後背。
把自己的薄弱全然暴露在敵人面前,是大忌。
但凌夫人卻毫不在意,因為她知道此人決計不會出刀。
一個對待出刀如此慎重的人,除了對自己苛刻以外,對自己的敵人也會異常苛刻。
沒有般配的對手,亦或是沒有正確的時機,他都不會出刀,只會站在原地繼續忍耐,等候。
反正他已經等了很久,也不會介意再等很久。
如此一來,卻是對李韻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打亂了她的計劃與佈局。
本意是讓這兩人,無所謂什麼配合,只要能將凌夫人消耗個大半,那就算是達成了目的。
但現在看來,這兩人卻是還有著自己的算計……
劍客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