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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何苦……”
歐雅明長嘆一口氣說道。
銀光隱去,劉睿影看到一柄刀鋒架在歐雅明的脖頸上。
刀尖在前,刀柄在後。
刀柄上握著一隻手。
這隻手枯瘦有力,面板偏黑,但其中隱藏的氣血之力卻極為旺盛。透過面板,劉睿影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血液奔騰,似大江大河,有搬山移海之能。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這柄刀不是白色,而是烏黑。
一把烏黑的刀,如何能出銀光?
劉睿影想不通……
方才那一瞬生的太快,以至於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反觀歐雅明,卻絲毫沒有慌亂。
手中甚至還端著酒杯,慢慢啜飲,時不時朝著酒面吹一口氣,讓其起來波紋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
酒湯隨之盪漾,直到撞在酒杯壁上,才逐漸收斂勢頭,迴歸於平穩。
似蕩然的音律,於無形之間激起萬般律動,將氣流層層分割,風也變得破碎,餘音消散,風又重聚,彷彿一切都沒生過。
握刀之人聽見歐雅明所說,久久不語。
劉睿影從這把刀和握刀的手,已經知道此人是誰,可他並不像抬頭確認。
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面對。
全天下的刀,大多都是銀白。
至於其他顏色的刀,不過十把。
這十把刀無論是各種顏色,卻都是逃不出權貴之手。
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陳家陳四爺的烏鋼刀。
現在這柄烏鋼刀暫時換了主人,它已不在陳四爺的手中,而是被金爺借去。
烏鋼刀在此,握刀之人當然就是金爺。
歐雅明也識破了來人的身份。
整個下危城中,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還沒有產生。
即使放眼天下,就連擎中王劉景浩見到了這位歐家家主,也得以禮相待,不曾刻意為難。敢於如此的,當今只有金爺一人而已。
他的妹妹先行攪擾,現正在臺上與胡夫人相對。
做哥哥的,卻又出刀脅迫歐家家主歐雅明。
任憑誰瞭解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都會以為這兄妹倆是商量好的,一前一後,一明一暗,就是為了復仇。
這倆人倒是十分乾脆利落,也極其和諧,沒有二心,只奔著復仇的目的,妹妹身為女子,能夠思想如此堅定,也實在不易。
但只有劉睿影清楚,老闆娘不可能和金爺有所商量。
他們倆只是恰好做了同樣的事情,在同樣的時間。
追根溯源,就是因為他們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思考問題的方式大致一樣。
歐雅明喝完了杯中酒,伸手想要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鋒推開,但試了試,刀鋒卻紋絲不動,不由得抻了抻脖子。
不管是誰,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都是一件不舒服、不愉快的事情。
“這把刀要是我沒有記錯,應該是陳四爺的烏鋼刀吧?我知道她在下危城裡,來都來了,卻不找我喝杯酒,未免有些太見外了。”
歐雅明接著說道。
金爺還是沉默相對,一句話不說。
劉睿影似是做足了準備,終於抬起頭來看向金爺,卻現金爺雙眼緊閉,眉頭緊鎖,用力抿著嘴角,滿臉都是糾結。
“用了一輩子劍,最後被烏鋼刀架在脖子上,也真是造化弄人。”
歐雅明微微扭頭,看向劉睿影,笑著說道。
劉睿影尷尬的陪著他一同笑了笑。
金爺的事,他早就清楚,但卻一個字都沒有對歐雅明說。
他沒有想到,金爺卻是選在這樣一個時刻動手。
正好他坐在歐雅明身旁,這讓他如何選擇?
袖手旁觀,兩不相幫都說不過去。
“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歐家主第一次嚐到滋味吧?”
金爺睜開眼說道,手裡的刀卻依舊不動分毫。
“的確是第一次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