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結把獸皮圖放好之後,便朝著門口走去,長興和劉睿影也一道起身,準備跟隨而出,卻被厭結攔下。
“兄弟你現在營帳裡謝謝,我去司命那裡看看。實在不行,非要叫你過去的話,你再去。”
厭結說道。
用的是極為客氣的商量語氣。
身在別人的地盤上,只能聽從安排,劉睿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重新坐下。
看著杯中的酒湯,伸手把玩起這個骨質的杯子。
雖然乍一見,覺得很是奇怪,手感也不好,但卻是有某種魔力,讓人握住就不想鬆開。
劉睿影淺淺一笑,覺得自己似是現了蠻族中人的一個秘密!
用這樣的杯子喝酒,根本不會有人願意鬆開,那酒豈不是越喝越多,不醉不歡?
這樣輕鬆地事情,想起來什麼壓力都沒有。營帳雖然不到,但最夠高,因為蠻族中人先是個頭,其次是體型。若是矮了,走到哪裡都會碰到腦袋,難受的勁……
高的地方就會顯得空曠,不拘束。
劉睿影抻了抻胳膊,接著又扭動了一下肩膀,出幾聲清脆的“咯咯”聲。
這種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初次之外,只有酒被喝下肚去,劃過喉嚨的吞嚥聲能夠與之媲美。
想了一陣亂七八糟、無關痛癢的事情之後,劉睿影看了看仍舊被自己握緊的酒杯,緩緩將其舉起,準備喝上一小口。
所有人都覺得劉睿影的酒量很大,起碼喝酒的時候不會逃酒、不會耍賴,極為老實痛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少……
他喝酒不能著急。
要是為了一個目的而卻拼命地灌醉自己,除了有酒癮的酒鬼外,就是傻子。
喝酒喝的更多是氛圍,這種氛圍是所有喝酒的人一起培養出來的。
一個人和酒,不是不行,但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空落落的。
於是他端起的酒杯又放下。
還未全然落在桌子上時,門簾閃動。
待劉睿影轉過頭去,已經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站在燈火黯淡處,雙手疊放在身前,但受被籠在袖子裡,臉被籠在黑影裡,都看不清楚。
身上穿的衣服,和蠻族中人有些卻別,也和下危城中的人不太一樣。
顏色卻是大紅!
就像是捱了刀劍後,從身體裡第一刻流淌出來的鮮血的顏色。
在燈光昏黃的營帳裡,這一片大紅紅的浸人心脾,把劉睿影的眼睛牢牢的拴在上面。本來是一個點,看著看著卻又不斷的遷移散。知道最後,覺得四面八方都是紅,這紅竟然還流動了起來,朝劉睿影包裹。
在會過神來,卻是分不清剛才是幻覺還是真實。
這紅的的確確逼近在他的眼前。
但這紅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想水一樣流動,還能像柳一樣佛擺。
因為這紅是一件絲袍,穿在一個女人身上。
女人身材高挑,即使站在劉睿影面前,但還是看不清他的面龐。
裙子很薄,裡面的身體若隱若現。
可以看到她的面板很是白皙,雙腿筆直,雙腳極為精緻靈巧。
尤其是她的腳,著實有些太小了……和她高挑的身子比起來,劉睿影覺得他走路一定十分困難,非得小心翼翼不可,否則都有點站不穩的感覺。
朝上看,肩膀不算寬厚,但卻很是平整。胸前的飽滿恰到好處。太平了,顯得沒有女人味。若是太過,則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低俗之氣……
不看面貌,單論身材,這姑娘著實是一等一的好!都可以去成衣鋪裡當個“衣架子。”
所謂“衣架子”,就是指身材極為標準的人,被裁縫當做模板,用以裁剪衣服。這樣剪裁出來的成衣,既得體,又合適。比裁縫光憑乾巴巴的尺寸和腦袋裡的空想剪裁出來的要合適的多!
只是這種合適太過於挑剔,只能用來給那些不平也不是很飽滿的人,所以衣架子一個詞從來都是為個人所有,而不能所有人都得。
甚至女人眼裡的衣架子還是令她們嫉妒,並且頗為羨慕的人。
她們節衣縮食拼命想要成為衣架子,卻忘了本身衣架子就是個限制,限制了她們的身體,限制了她們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