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而不,著實是極為高明的刀法。
法和招不同。
招式只是一種架子,就像那些門閥氏族家裡都會放置幾個博古架,上面琳琅滿目的擺了許多稀罕物件。
不能說這些物件沒有用。
起碼他們擺在那裡,就會受到來往客人的誇讚。
但擺設終歸是擺設,沒什麼內涵。
法則是一種內在。
領悟了法,再選擇與之適應的招式,亦或是自創出來些新鮮的招式,也是順理成章。
劉睿影對此算是頗有些心得。
這種體會很難遇到,但出現之時若是能抓住,立馬就能讓自己的武道修為上一大臺階!
厭結的刀中已經蘊含了意境,這便是“法”的存在,而絕非是普通的招式。
不過這意境到底有多深厚,是否圓融,單憑他方才那短短的片刻卻是看不出來……
“厭結盟主有多久沒練刀了?”
劉睿影問道。
厭結似是有些疲憊,拄著刀柄,雙目微閉,正在養神。
聽到劉睿影的問話,眼睛緩緩睜開,還有些茫然摻雜其中。
“讓我算算……”
厭結將刀再往黃沙下又插了幾分,直到它能自己立住,不需要外力攙扶,這才騰出手來,掰著指頭,嘴裡唸唸有詞。
這模樣不像是在回憶,反而有幾分那些江湖陰陽師的樣子。
看一眼,問個八字,便開始裝腔作勢,以手代筆,嘟噥不斷。不明事理之人,還以為這幾個指頭肚子互相碰觸幾次,就真的能知天道,斷綱常似的……實則都是些故弄玄虛的把戲。
劉睿影也不信厭結當真得這樣才能算的清楚。
尤其是他也算是個武修,怎麼會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練刀?
不過也是做假把式罷了,外表糊弄人,耍耍一些無知的小朋友。
可他並不傻,反而看他覺得像是在看傻子。
厭結擺弄了好一陣,這才抬眼看向劉睿影,伸手比劃了三根指頭出來。
“三個月?”
劉睿影說道。
厭結搖了搖頭。
不是三個月,總不至於是三天。
對於三年這個期限,則是更不可能……
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
任何事情一旦擱置的久了,都會生疏。
就不運動的人,偶然有事出門,走個十幾里路,第二天都會腿疼的下不來床鋪。更不用說武修了,本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事情。倘若真三年沒有練刀,恐怕連把刀從刀鞘中拔出來都費勁……
“三年!”
厭結說道。
劉睿影輕哼了一聲。
他當然不會相信。
不過他更奇怪的是,厭結為什麼要用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來撒謊。
即使他說自己從未摸過刀,或是連一隻螞蟻都沒踩死過,還要比這件事更有信服力些。
雖然劉睿影都不會相信,但這樣的謊話起碼要比先前的更有意義。
厭結是個絕對利益至上的人。
沒有意義的事情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話也不會說。
因為這樣的事情和話除了浪費時間外,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利益。
反而還得讓他絞盡腦汁一番。
畢竟所有的謊話不論再怎麼不可思議,也都還需要動動腦子才能說出口來。
要是什麼都得不到,又被別人現自己在撒謊,著實是得不償失……
這種就是白費精力,還自討苦吃,既拉低了別人的看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