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亦然的提醒，小女孩並沒有放棄抵抗，而是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那已經燒得所剩無幾的香，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只是她剛閉上眼睛，立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將盤著的大腿與跟前的一大片地面給染紅了，只是她仍然坐在原地上，努力地與對自己壓力做抗爭，一點放棄的意思都沒有。
看到小女孩如此頑強，林亦然也不忍心再去打擾對方，因為剛剛如果不是他讓對方分心了，對方也不會因此分心而加劇了受傷的程度。
而且他現，那柱香也燒得差不多了，只要小女孩再撐一陣子，也就透過了第一項測試。
林亦然環顧了一下四周，現還能保持坐姿的，帶上他面前的這個小女孩竟然只有六個人而已了，巧的是，其餘五個人竟分別是五大家族中的一員。
也就是說，五大家族那些孩子，能堅持到現在也只剩下這五個人了。
而這五個人，正好也是各自家族之中天資最高的那個——不僅表現在靈境上，也表現在精神力上。
如今，林亦然終於知道吳華清收徒的條件有多麼嚴格了，因為此時這些人的身上無一不被鮮血染紅了，不同的是，各自身上被鮮血染紅的程度不同罷了。
不過相比那個蓬頭垢面的小女孩來說，這些人的狀況要好得多了，因為他們看起來至少還能保持清醒的狀態，而那個小女孩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鮮血也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流下，而她的身子也搖搖欲墜。
只是不知道小女孩的意志為何如此堅強，每當她的身子即將要倒地的時候，她的嘴巴都不知道在唸些什麼，然後又把身體坐直了，讓得林亦然提心吊膽了好多回。
林亦然也有猶豫過，究竟要不要強行讓小女孩從吳華清的精神壓力中脫離出來，因為他擔心小女孩就算撐過這一項測試，也會失去心智，成為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如此一來，就算小女孩能透過兩項考驗，那也沒辦法在天機門裡修煉了。
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這是小女孩自己的選擇，如果他真的去幹擾小女孩接受測試了，就算小女孩能夠安然無恙，小女孩也不見得會感激她。
最重要的是，小女孩這頑強的意志徹底地感染了林亦然，這讓得他已經不忍心讓小女孩的心血浪費了。
可看著小女孩嘴角的鮮血嘩嘩的流著，林亦然的心裡也就變得更加矛盾了。救與不救，這兩個矛盾的念頭在林亦然的腦海裡快地切換著。
如果這時有人注意到他的話，一定會現他一直站在小女孩的旁邊，而他的手抬起了又立刻放下來。
與此同時，林亦然的目光不斷地在香與小女孩的身上切換著。
他突然感覺到，那本來已經燒得所剩無幾的香似乎又變長了，而且燃燒的度還很慢。
好在不去幹擾小女孩的念頭戰勝了要去救小女孩的念頭，而小女孩也沒讓林亦然失望。當那柱香燃燒至最後一刻，吳華清也把精神力收了回來的時候，林亦然現那小女孩仍然在保持坐著的姿勢。
只是她的精神一放鬆，身子就立刻倒了下來。
林亦然立刻伸出手來，抱住了小女孩的身體。
“我透過測試了嗎？”小女孩並沒有睜開眼睛，用林亦然幾乎聽不懂的聲音說道。
“透過了。”林亦然輕聲說道，他靜靜地看著這個半個身子都被鮮血染紅的倔強小女孩，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他很開心小女孩透過了第一項考驗，但是看到小女孩傷成了這樣，卻感到有些心疼。
因為小女孩的這股倔強勁，跟小時候的他挺像的。他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只是小女孩這時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沒有任何回應。
而林亦然也現，小女孩的靈魂已經非常脆弱了，哪怕再繼續下去一點點時間，她的意識就會立刻潰散，到時要麼就長睡不醒，要麼就會精神失常。
林亦然把小女孩抱到吳華清面前，無奈地搖頭道“師父，麻煩看一下她吧，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拼命。”
吳華清淡淡地點了點頭，把小女孩接了過來並放在了自己的跟前，然後探測起了她的靈魂。
過了片刻，吳華清站了起來，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第二項測試，她恐怕參加不了了。”
“師父，能否免了她的第二項測試，之前我有探測過她的實力，已經到達了曜境後期了，遠於同齡人了。”林亦然知道，第二項測試只是為了測試一下，透過第一項測試的人的靈境是否過一般的同齡人而已。
而這個不知名的小女孩，顯然遠於同齡人了，不用去做測試了，只是他覺得，這還是得吳華清來決定。
雖然說天機門的掌門是他，但今天選徒的人，畢竟是吳華清。
“是嗎？”吳華清疑惑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後對著林亦然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她就免了吧。”
“只是這孩子靈境這麼高了，為什麼精神力卻比別人的要弱？”
後面這句話，看似是在問林亦然，可是林亦然知道，吳華清只是表達出自己的疑惑而已，所以他對吳華清說道“那我先帶她出去，接下來的就麻煩師父您了。”
說完，他就抱起了小女孩，然後就開始往屋子外走去。
這時，林亦然現那些沒有透過測試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那五個透過測試的人，則躺在地上，還在大口地喘著氣。
他們看起來雖然也非常狼狽，但是相比他懷中的小女孩來說，他們的狀況可就要好得多了。
與此同時，林亦然隨便探測了一下這五人的靈境，現他們的靈境要比同齡人的要高一些，於是也就放心了些。
因為再怎麼說，吳華清的這一次選徒，淘汰了太多人了，如果這五個好不容易才撐下來的人也被淘汰一部分的話，那麼天機門的第一批徒弟也就沒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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