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自然要跟上去。
有馬車坐,誰還騎馬啊。
馬車上鋪著軟墊,在青石路面上,走的極穩。
到貢院的時候,祁熹已經快睡著了。
外面黑燈瞎火,貢院內卻是燈火通明。
參詳官和計都站在貢院門口等候。
貢院大門如同龍門, 門兩側掛著兩個一人高的牌子,牌子上分別寫著騰蛟,舞墨,四個大字。
參詳官迎上來行禮後,滿臉焦急“大人,下官這幾日一直拿捏不準,6宇是武考狀元,照理說,我們貢院理應往上報,可是這6宇,是死在自己家中,下官躊躇,正不知如何是好,您便來了。”
見面就摘清自己,祁熹覺得, 這大陵的官員確實應該徹底的整治一番。
秦止顯然跟祁熹想到一塊兒去了。
下了馬車,一刻未停,抬步便往裡面走。
他腿長,參詳官小跑著才能跟著,氣喘吁吁著為自己不斷辯解。
秦止不怒不威,參詳官一時間也分不清,他究竟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秦止但凡暴露一丁點個人情緒,參詳官心裡都能安下來。
偏偏這尊煞神一句話不說,他又不敢去直視秦止面色。
一時間,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圍著秦止轉悠,又怕擋著秦止的道,轉悠的小心翼翼。
西貢院入目便是武場,訓練場,兵器架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後院一排房子作為武考生的號舍。
武考和文考規矩大同小異,一旦開考,不可擅離貢院。
大陵的武考除考武藝外,也考策論。
為的是幫朝廷選拔能領兵的將才。
6宇的號舍是89號,參詳官將號舍的門推開。
只能容納一張床的小房子,狹小,黑暗,沒有窗戶,不透氣。
撲面而來的除了黴味,還有一股難以忍受的臭襪子味兒。
祁熹蹙了蹙眉,率先走進去。
她聞到除了臭襪子味兒以外的味道。
參詳官想抬手去攔,瞥見秦止好像習以為常, 默默放下抬起的手臂。
祁熹走進去便開始翻找。
那股味道熟悉又陌生, 她好像在哪裡聞到過,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的。
木板床上鋪著薄被子,被子許久未曬,抹上去黏黏糊糊的。
床頭放著一張小几,小几上擺放著紙墨和煤油燈。
祁熹上前嗅了嗅,又去床上嗅了嗅。
秦止揚起眉梢,看她狗兒般的樣子覺得好笑。
他知道祁熹定是現了什麼,也不催促,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
她很瘦,幾乎瘦骨嶙峋。
這是一個病人,見她的第一眼便能將她和正常人區別開來。
但是她沒有病人的萎靡不振,相反,她的脊背無論何時都挺的筆直。
雙眸如點漆般熠熠生輝。
剛得知她的訊息時,他沒有想過會將人留在身邊。
那時他想,給她找個地方安穩度日即可。
一步步走來,不知何時,她理所應當的留在了自己身邊。
就好似,他的身邊就缺那麼個人。
祁熹的到來,剛好彌補了那個空缺。
身為清御司的司主,他不認為自己無人可用,卻無一人能像她這般,用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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