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闊步而來,祁熹現,他已經洗漱過了。
帶著潮氣的長披在腦後,一身玄色的衣衫,雙手背在身後,走的較急,領口微微敞開,鎖骨若隱若現。
一個跟欲不沾邊的人,不經意間散出來的欲最為致命。
祁熹腦子一懵,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觀音廟時,他抵在她大腿上的觸感。
堅硬的, 緊繃的。
祁熹心間一麻。
“這是在外面野慣了,成野的了?”秦止訓斥羅睺的話將祁熹從旖旎的思緒中拉扯回來。
經過方才的交談, 祁熹大概摸清了羅睺的身份。
她清了清嗓子,接著秦止的話頭,火上澆油“真給你家主子丟人,我要是你家主子,都想把麵皮揭下來扔出十里外!”
秦止斜看祁熹一眼,輕哼“本座見你,倒是棄無可棄。”
這是嘲笑她沒臉?
祁熹微怔,忽而笑開“大人臉皮多,邊丟邊撿!”
羅睺氣結,說他可以,不能說他家大人,登時嗆聲“跟誰說話呢?你有幾個腦袋?”
祁熹此時倒是不怕了,反正她佔了上風,雙臂環胸,她斜乜著羅睺“你還是先數數自己腦袋上的包有幾個,再來問別人有幾個腦袋吧!”
羅睺“……”
不提這茬他都忘了, 此時提及,頭上的血雖然不流了,疼的卻是更加厲害。
滿頭火辣辣的灼燒感。
“夠了!”秦止怒喝一聲“像什麼話!”
二人齊齊住聲。
便聽秦止又道“計都,找大夫給他治傷,包紮好後,五十板子!”
羅睺“……”
他好想問問大人,不治傷能不能不打板子?
他可以不治傷的。
計都悄無聲息的從秦止身後走出來,木著一張臉,拉著羅睺的胳膊,將人帶了出去。
這個處理,祁熹較為滿意,臉上的笑也真實了幾分“小女恭送大人!”
秦止“……”他有說要走?
一群人呼啦啦的來,又呼啦啦的 走。
房間重新恢復寂靜。
劉婆出細微的嘆息聲,彎腰收拾亂做一團的房間。
方才一番扭打,祁熹已經脫力,此時更是手指頭都不想動。
在劉婆的侍候下,簡單洗漱後,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興許是睡前大腦皮層興奮導致,祁熹做了噩夢。
夢裡,她看見了死去的祁連山,她想追上去問問他,究竟生了什麼,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奇怪的是,祁連山明明就在她十步之遙,這十步,祁熹整整跑了一夜。
以至於醒來後,祁熹渾身像是脫了力。
躺在床上片刻,都不想下床。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靜謐裡傳來各種鳥叫聲。
這個時候的鳥叫聲比後世的好聽。
後世最常見的也就那幾種鳥兒,生活在農村的興許能多見幾種,城市最常見的只有氾濫成災的麻雀。
祁熹閉上眼睛, 細細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人類屬實不是大自然中最擅長歌唱的,至少,祁熹這一刻聽到的鳥叫聲比在後世聽到的任何一歌都好聽。
思緒擴散,不知怎的,祁熹又想到了案子上。
想到了案子,這一刻的閒適的心情被打破。
她忽然想到一個突破口,推開被子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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