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秦止垂眸剔排骨,掩飾自己內心的忐忑。
皇兄說,祁熹與尋常女子不同。
如若他要的是尋常女子,一紙婚書,婚事即成。
可偏偏,他愛上的不是尋常女子。
急不得,慢不得,輕不得,重不得,更加哄不得。
因為,她一眼便能看出,你想要做什麼。
她的那雙眸子,全然不似這個年齡女子的天真好哄。
她聰明,睿智,冷靜。
皇兄說,這其中的尺度,便要他自己拿捏。
本來,他準備過些日子再向祁熹表明心跡。
他怕操之過急,嚇到她。
可今日聽黑甲侍衛說,朱淮攔了馬車。
他……害怕。
害怕自己慢了一步,成為畢生的遺憾。
他更不知祁熹心中所想。
祁熹太神秘,太無法揣摩。
面前的排骨被秦止剔好,祁熹一直沒有給他回應。
秦止想,秦王府的廚子真是越來越摳門了,一盤排骨,就那麼幾根。
為何不多做一些,他的時間也就多一些。
沒表明心跡前,他害怕,怕自己慢了別人一步。
表明心跡以後,他還是害怕,怕祁熹拒絕。
祁熹用筷子戳著魚肉,內心很複雜。
場面,氣氛,不知何時變得尷尬。
魚肉幾乎被祁熹戳成了肉糜,祁熹丟下筷子,偎進椅子,面向秦止。
還未開口,先長嘆一聲“大人,你可能對我不夠了解,我這個人呢,貪財好色,善妒掌控欲還強,你是大陵的秦王, 先皇定是想讓你為大陵開枝散葉,而我,無法和旁人共事一夫!”
秦止抬起眸子看她。
祁熹迎上他的視線,不等他開口,繼續道“做我的男人,先要潔身自好,其次要不能惹我生氣,因為我一生氣,就想換男人,大人,你說,從咱倆認識到現在,你氣我多少回了?”
秦止啞然。
祁熹“如果你氣我一回,我踢你一次,現在我都不知道換幾個男人了!”
他從來不知自己有多氣人,因為沒有人敢說他氣人。
也從來沒見哪個女子,是這般給自己定義的。
一時間,他被驚在原地,諤諤的看著祁熹。
祁熹揚唇“嚇著了吧,所以說,”她拿起筷子開始吃魚“咱們就這樣就挺好的,既像上級和下級,也像朋友,何苦偏要做夫妻呢?”
“我知你坐在清御司司主的位置上, 就要殺人如麻,就要脾氣不好,才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可我不想我的男人是這樣的人。”祁熹邊吃邊道。
順手,點著桌上的菜“吃啊,等我那麼久,餓了吧。”
秦止現在心頭像是灌滿了石灰水,又酸又澀,還灼的疼。
哪裡還有心思吃。
若換成是旁人,這般落他的臉面,他早已震怒。
可他現在,連生氣都氣不起來。
他甚至有些生自己的氣。
原來,他在祁熹的心中, 便是這樣的。
秦止從未有過的挫敗,自卑。
他垂下眸子,將排骨遞給祁熹“如果,本座說,本座可以改,你可以信我一次嗎?”
祁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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