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的名字,從一個古人的嘴裡說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
那段慘痛的過往, 秦止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祁熹,似乎也有了一絲傾吐的心思,抬起腳,腳後跟墊在椅子上,眼神迷茫“大南已經死了。”
感受到祁熹周身縈繞的陰鬱,秦止站起身,走至祁熹身前,摸了摸她的頭。
祁熹抬頭看他,陽光照在他平素裡總是陰沉著的臉上,不知為何,祁熹竟感受到了安全感。
一定要好人,才能給予旁人安全感嗎?
有時候,當一個手上有著無數人命的男人,就這般垂著眸子,滿眼心疼的看著你時。
那種安全感,似乎比一個家國大義,正義凜然之人給的,還要入心。
可能是今日的陽光很溫暖,又或許是秦止的眸光太溫柔。
祁熹望著他,紅了眼眶。
這是秦止第一次見祁熹哭。
只覺得她現在的模樣,像一把無形的刀,直直的,精準的,插進了他的心臟。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將祁熹環進了自己的懷裡。
祁熹抱著秦止的腰,吸了吸鼻子“大南是中龕毒死的,我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面前腐爛,從脫皮,至脫肉,最後脫骨。”
秦止收緊手臂,他懂那種感受。
雖然父皇母后沒有那般嚴重,可他就是懂。
他能感受到祁熹的心痛。
祁熹埋在他的腰間,悶聲悶氣的道“大南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他到最後,還告訴我,他沒事,他不疼。”
秦止恍然大悟,這便是她從一開始,便識的龕毒的原因。
她也有家人,被此毒所害,用最慘烈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出生入死……她為何,會出生入死?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如果不是祁熹親口提及,秦止永遠都不會想到,在祁熹的身上,生過這樣的事。
她總是一副奸詐狡猾的模樣,肚子裡揣著個算盤,一眨眼,便是一個小算計。
如果他生活在黑暗中,秦止以為,她便是生長在陽光下。
他沒想過,她也會經歷這般的黑暗。
“沒事了,”秦止哄孩子似的拍著祁熹的後背“他不疼。”
一句話,引得祁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南說他不疼, 其他人說大南不疼,秦止也這般說。
可怎麼能不疼?
連皮帶肉的一寸寸的爛,又如何能不疼?
秦止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衣衫哭,又是擤鼻子,又是抹眼淚。
計都送完那肥胖男子,前腳剛邁過門檻,掃見屋裡的場景,頓在原地。
這……
後腳是邁還是不邁?
邁的話,打擾了主子的好事,會不會挨罰?
羅睺至今在秦王府還見人便躲,白日幾乎不出門,每到晚上才開始偷偷摸摸的在秦王府晃悠。
有好幾次,險些被封浩當老鼠給打了。
可若是不邁……
宮裡才來的訊息,他說還是不說?
計都前腳在門檻裡面,後腳在門檻外面,內心天人交戰,臉上糾結扭曲。
“進來。”秦止的聲音響起。
計都的後腳像是得了特赦令,“嗖”的邁進了門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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