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安吩咐完小輩,便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別說滿是灰塵的床鋪,即便是讓他躺在沙灘上,他都能睡著。
藥菇難得,也只在靈異志中有出現,他遍尋醫書,現確有此藥。
醫書裡的描述,往往一筆帶過,對此藥忌諱莫深。
相反,靈異志對此藥的用法講的極為詳細。
為了傳說中的這種藥,封淮安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快玩沒了。
好在,已經到了。
封淮安回了房,身子都沒擦,倒在滿是塵土的床上。
黑甲侍衛守在門口,瞧見封淮安沾床就開始打呼。
那呼聲,抑揚頓挫,短頓長嘯,光看著, 便覺得睏意上頭。
他剛打了一個哈欠,便看同伴著急忙慌的出現在過道里。
小侍衛面色慘白,腳步虛浮,眼下烏青,垂在兩邊的手不自主的顫抖。
侍衛神色一緊,瞌睡蟲登時嚇飛了,忙喚道“倪遠?”
倪遠腳步頓了一下,垂著腦袋,繼續往前走。
倪遠這孩子是他帶進清御司的,當初幾人一起在破廟被乞丐欺負,睨荊被打急了,跑了出去。
入了清御司後,他又回到破廟,將當時只有六歲的倪遠也帶了進去。
從小,他們便在清御司裡習武,大家也都喚他們大倪和小倪。
倪遠的名字,還是他給取的。
多年來,也是當做親弟弟疼。
見此,大倪心裡直突突,衝上前去,扣住小倪的手臂“生何事了?”
倪遠轉頭看了看大倪,抿了抿蒼白的唇“我有事跟主子稟報。”
睨荊鬆開手,目送倪遠進了主子的房間。
房間內,秦止正在抖床上的灰塵。
他這人,在有條件的時候,會極致的享受。
沒有條件的時候,破廟樹底都能將就。
被子被他高高揚起,灰塵四散。
祁熹朝門口躲了躲。
這灰大的,趕上秋收時揚麥子。
倪遠也是在此時進的房。
祁熹掃了這孩子一眼,便知這孩子遇見了什麼。
這副模樣,像是剛被重新整理過三觀。
造孽啊!
看來,她懷疑之事,應當是真的。
果然。
倪遠向秦止稟報所見,和祁熹料想的差不多。
汜水縣,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
她只是沒想到,吃人的, 會是當地的縣令。
據倪遠所說,縣令家裡不止有水,還養著很多的女人。
而縣令所食,便是汜水縣村民貢獻的孩童。
倪遠還在縣令府上,現了關押孩童的牢房。
裡面關著年齡不等的孩童,他們大多骨瘦嶙峋,衣不蔽體。
倪遠說著,又是哭,又是作嘔。
小小年紀,遠沒有計都來的沉穩。
計都端水進來,看到的便是倪遠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主子,屬下當年也是捱過餓,吃過窮的,屬下最餓的時候,吃過老鼠,吃過蟲子, 可從沒想過,人可以吃人!”
祁熹心疼這個孩子,蹲到他面前“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倪遠不解的抬頭,這女子分割死人的時候,膽子大的他看著都膽寒,她竟然還有怕的。
祁熹溫聲揚唇“我不怕屍體,不怕鬼,我怕活人,我解剖了那麼多屍體,始終,研究不透人心。”
喜歡法醫狂妃大仵作請大家收藏法醫狂妃大仵作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