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和封老夫人對視一眼。
心疼孩子嗎?
自是心疼的。
可付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們也知,大陵律法在那擺著。
自家孫兒,這場牢獄之災,怕是難免了。
封浩在封府被帶走一事,祁熹剛下朝便聽秦止說了。
秦止安慰她“莫怕,本座回清御司便將此案接過來,浩浩沒殺人,誰都不能定他的罪。”
祁熹想的不是這個。
她不知竇昕瑤的屍體是什麼樣。
此事她插不得手,交給其他仵作,她不放心。
來到這個世界已久,她知道這裡的仵作驗屍大多遵循公序良俗,能不剖屍,便不剖屍。
屍體表面體現的線索,太少了。
只憑屍表判斷,封浩極有可能被冤枉。
思及至此,祁熹匆匆告別秦止,跟封林打了招呼後,坐馬車直奔朱府。
這段時間,總聽聞朱府混得怎樣怎樣慘。
等祁熹真正站在朱府的大門口時。
才是朱府混的實慘。
如今的朱府,還沒有以前一半大。
居住的院子沒有人打理,一半住人,一半荒廢。
有些地方雜草都有一人高。
祁熹由門房帶路,行至朱淮的院子。
朱淮的院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個院子樹多,此時已是深秋,院子裡的落葉丫鬟來不及掃。
滿地金黃的落葉,光禿禿的樹幹,給這座小院子增添了幾分淒涼之感。
朱淮就坐在一棵樹下,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
最近,他的身體更不好了。
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手不時抵在唇邊輕咳。
察覺到有人走近。
朱淮有些遲鈍的抬起頭,見是祁熹,牽強的扯開了 一個微笑“熹兒 姑娘來了?”
祁熹緊盯著朱淮的眸子看了半晌,試探性的詢問“朱公子?”
朱淮手抵在嘴邊輕咳兩聲“是在下。”
旋即,示意祁熹坐下,朱淮麵皮微燥“著實抱歉,不知熹兒姑娘會來,沒有提前做準備,有失體面”
祁熹語氣輕鬆帶笑“祁熹本就是粗人,朱公子莫要多想。”
話落,坐在了朱淮對面。
“熹兒姑娘會下棋嗎?”朱淮緩緩落下一子問道。
祁熹搖了搖頭。
朱淮笑的澀然“是了,祁姑娘來自那個地方,又怎會下這裡的棋?”
祁熹倒是從容坦誠“朱公子和我師兄心靈互通?”
朱淮尷尬笑道“心靈互通談不上,只是記憶混雜在了一起。”
朱淮慢慢的抬頭,凝視著祁熹,蒼白的面色,病氣秧秧“朱淮最近一直在想,人究竟是為靈魂而活,還是為了肉體?”
正常人遭遇此事,都會懷疑人生。
朱淮能有這樣的想法,祁熹不意外。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沒有骨頭架似的,將手肘放在膝蓋上,抬頭看向頭頂飄飄揚揚落下的樹葉。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你有,我有,師兄也有。”祁熹聲音很輕。
朱淮望著她,清透的眉宇漸漸擰起“可朱淮不知,自己到底為何而存在?”
“朱淮最近左思右想,都不知朱淮活著的意義是什麼?興許是朱淮早就死了,死在當年的凌霄花樹下……朱淮苟活,才會導致身體住著兩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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