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定罪,從未有先例可借鑑。
胡縣令整個人都是懵的。
“怎麼?”祁熹重新坐回床邊,慢條斯理的疊帕子,突然呵的笑了一聲,那笑聲,突兀又冰冷,嚇得在場眾人心頭直哆嗦。
祁熹轉過身,抬手撫摸秦止蒼白的臉。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就像一個做工精緻,品相完美的假人。
如果不是他輕輕淺淺的呼吸,祁熹險些以為,這貨已經沒了。
手掌插進腹部攪動,這種酷刑,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很快,秦止的額頭和鼻尖又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祁熹緩過神來,繼續為他擦拭身子“胡縣令既然覺得自己無罪,那就回吧。”
胡縣令“……”回?往哪回?
大陵審訊犯人,講究四問。
問詢,問責,問罪,問斬。
從未有不問自答。
祁熹這種完全不同的審訊體系,險些將胡縣令的cpu燒了。
你不知她知曉了多少,不知她 掌握了多少,她輕飄飄的一句自己給自己定罪。
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自行定罪,那就回家。
至於這個“家”是哪個家,鬼才知道!
胡縣令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順著鼻尖滑落,落進地面的汙血中,和汙血融為一體。
眼皮遮蓋的眼珠子,不停的左右亂轉,心底的焦灼感伴隨著房間內的安靜直線攀升。
胡縣令的煎熬,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小二率先撐不住了,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小的說!小的說!”
祁熹抬眸看來,眸子裡,盛滿化不開的堅冰“說。”
“小的有罪!”小二匍匐在地。
剛想開口,被掌櫃的攔住,掌櫃的往前膝行兩步“祁大人,草民先說,草民有罪!”
“不不不!下官有罪!下官有罪!”胡縣令也著急忙慌開口。
三人爭先恐後,好像說的慢的那個 ,便會“回家”。
房間內,一時間迴響著三人急切的呼喊聲。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不不不,下官有罪!下官先說!”
“你只是一個小二,你後說,祁大人,草民有罪!”
三人由於著急,都想先去祁熹面前認罪。
他們匍匐膝行,距離祁熹越來越近。
爬的最快的胡縣令,還想再往前靠,面前忽然出現一張放大的狗臉。
狗子嘴角還掛著不知是誰身上的一塊布絲,烏黑油亮的皮毛沾滿鮮血。
大熊齜著牙,矮著身子,目光緊緊鎖定胡縣令“嗚~汪~”
“娘呀~”胡縣令驚叫一聲,又往回退。
大熊的口水,直接噴在了胡縣令的臉上。
胡縣令“……”
從前,只聞祁熹這個仵作不好惹,初次接觸,這哪裡是不好惹啊!
見過女子溫婉良善的像是活菩薩,活閻王,還是頭一次見。
三人被大熊這麼一嚇,紛紛又開始往後退。
祁熹揚了揚唇角,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一圈後,落在小二身上“你有何罪?”
小二被提問,感恩戴德的一個頭磕在地上“大人,小的有罪,小的跟掌櫃串通一氣,私下放死屍進來!”
喜歡法醫狂妃大仵作請大家收藏法醫狂妃大仵作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