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跟女子談論睡覺的事兒,在丫鬟眼裡,算是很出格的話了。
可這樣出格的話,出自一個俊美如神祗般的男子口中, 讓人覺得除了心臟亂跳,半點不覺輕佻。
祁熹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沒精打采的緊緊抱著手爐“這邊沒有地龍,簡直不人道!”
秦止剛想回答。
年紀小的丫鬟接過祁熹的話頭“姑娘有所不知,涼國沒有地龍,是因為冬日短,你們來的時間剛好是最冷的時候,過段時間就暖和了。”
祁熹怔了怔,又扯開嘴角笑了笑。
一路上跟秦止相處慣了,好像每次她說廢話,接話頭的都是秦止。
冷不丁的被小丫鬟插了話,祁熹還有些不適應。
習慣,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情。
愛情的本質是親情,親情的盡頭是習慣。
秦止也不適應, 覺得這小丫鬟真是聒噪,心裡這樣想, 秦止就冷下了臉。
他這個人,在上位蹲習慣了,從來不喜歡給別人留面子。
當即冷冷的道“學會了大陵話,就想多說點?”
小丫鬟沒想到這般好看的男子,說出的話這麼嗆人,當即便慌了神“婢子多嘴!”
“多嘴和多舌,要分清。”秦止繼續道“多嘴只是掌嘴,多舌便要割舌。”
小丫鬟嚇壞了,忙跪下求饒“婢子知錯!”
年齡大的丫鬟也跟著跪了下來。
祁熹太瞭解這貨的嘴毒了,笑了笑“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兩個丫鬟恭謹的倒退著出了房間。
剛走到門口想舒一口氣。
“嗚汪~”
大熊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陡然一聲吼,差點將兩個丫鬟直接送走。
祁熹朝門口望了望,覺得這狗可能是跟秦止待的時間久了。
大熊不會說人話,可剛才那兩句狗話一聽就不是好話“大早上的,你來我這出殯?”
大熊被祁熹罵了,踱著步子走到祁熹面前,趴在她腳邊,將嘴筒子放在她的鞋面上,還委屈巴巴的出兩聲撒嬌的聲音。
兩名丫鬟來伺候祁熹之前,便被縣令交代過,說祁熹跟其他女子不一樣。
她們來了以後,現祁熹溫溫柔柔的,像個病美人,要說不一樣,可能就是太好說話了,沒有什麼架子。
直至方才,她們才現,祁熹的不一樣體現在哪裡。
那麼高貴的男子,對她溫聲細語。
凶神惡煞的狗,到了她面前,乖巧的像貓兒。
一切的種種,都表明,這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秦止彎下腰,側頭凝視祁熹的面色。
看的祁熹莫名其妙“怎麼了?”
秦止抬手摸了摸她的腦門,又去摸了摸自己的“病了?”
祁熹耷拉著眼皮“好像是感冒了,就是你們說的傷寒。”
秦止聞言,將手上的大氅披在祁熹身上,還攏了攏。
祁熹被他逗樂了,語氣愉悅“哪有在房間裡還披著大氅的?”
在房間裡披大氅,讓祁熹覺得, 跟天黑戴墨鏡一樣違和。
“這不就有了?”秦止不滿道“莫要在乎旁人看法,你的看法,就是她們的看法。”
好吧,雖然覺得秦止的話有點牛哄哄,可在這個時代,有了權力確實是可以這樣。
甚至於,祁熹覺得秦止說這話的時候,好帥!
果然,權力能使男人的魅力成倍增長。
“咳咳。”二人在梳妝檯前面黏黏糊糊,門口傳來兩聲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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