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這一聲嘆息,無異於憑空炸雷,嚇得在場眾人皆是呼吸一窒。
空氣被恐懼凝結。
眾人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從國王血肉模糊的胸口移到他的臉上。
只見國王半睜著渾濁的眸子,眸光沒有聚焦,說出口的話像是夢囈,又像是機械性的複述“小班子,本王渴了。”
秦止伸手攬過祁熹的腰,將她保護於身前,神情警惕的看著國王。
小倪雖然害怕,也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在第一時間,展開雙手,站在秦止身前。
祁熹嚥了口口水。
對於一個法醫來說,最恐懼的便是正在解剖屍體,屍體忽然說話,坐起來。
涼國,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神奇到無異於印度的登月照片,令人不可思議。
她找了半天喉嚨,才找到聲點“班公公,給他水。”
班公公應了一聲“諾”,給國王倒了一杯水。
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國王的身體,讓他斜靠在床上,將水杯湊到國王唇邊。
國王好像看不到自己大敞的胸口,就著班公公的手,將水一飲而盡。
隨後,緩緩的抬起眸子,在人群中準確的鎖定古達彥。
這一瞬間,古達彥覺得遍體生寒。
什麼孝道,什麼親情,都蕩然無存,他緊張的喉頭滾動,偷偷的移動雙腳往後退。
國王再次嘆息一聲“彥兒回國了,真好,真好……”
話落,他朝古達彥伸出手,示意他到身前來。
古達彥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腳並用往後退。
“不不不,你不是我父王,秦王,快殺了他,殺了他!”
“他是妖孽,他不是國王,不是我的父親!”
“祁大人!快快快!殺了他,殺了他!”
祁熹擰眉,看看古達彥,又看看老國王。
如果老國王真的有思想的話,此時應該是傷心難過的吧。
可他並沒有。
只是機械般的朝古達彥招手“彥兒,來父王這裡……”
國王的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這些謎,是他自己造成的。
為了延長自己的壽命,他親手用自己妻兒的命,將自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祁熹不由得想,如果國王知曉自己會變成這樣,還會犧牲自己的妻兒嗎?
她沒有那個心情去研究一個人的心,是如何變成豬狗不如的心臟的。
她只是好奇,好奇國王的身體為何會變成這樣。
國王 招了一會兒手,見古達彥死也不肯到自己面前。
他再次嘆息一聲“彥兒啊,父王困了,你讓父王歇息一會兒。”
話落,國王緩緩的,慢慢的躺回了床上,重新變成了一具安詳睡著的屍體。
竹笙遠遠的躲著,見國王沒了聲息,她才用佈滿驚恐的眸子看向祁熹,由於害怕,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祁大人,真的,不能解剖了,國王的身體,真的是大凶啊,你要相信我,你信我一次!”
古達彥也不再嘲諷竹笙。
對於竹笙的卦象,古達彥如今深信不疑。
一個人,肚皮被剖開,還能淡定的要水喝,如果這都不算是大凶,那什麼才算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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