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與珞是個文人,奉德重道,冒名頂替這種缺德事最是不齒,更別說被頂替的是他親兒子。
再加上,混蛋兒就算再不是東西,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此時,趙與珞自認,做不到那麼無私。
求助地看向6秀夫,“這合適嗎!?”
6秀夫與張世傑顯然也沒想到楊太后有此一舉,也是面面相覷,滿眼深意。
上前一步,“太后,此舉有悖人德,臣等覺得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
原本還唯唯諾諾的楊太后,對於6秀夫的話反應甚大。
“難道哀家說錯了嗎?我大宋軍民危亡之際,不該樹立一個德行典範振作三軍嗎?難道真要再來一次崖山?再讓我們孤兒寡母沉在這瓊州不成?”
6秀夫一聽,連忙安撫,“太后息怒!老臣不是那個意思。”
“老臣是說,萬一此事敗露,失德於心,失信於民,豈不更傷士氣?所以,還請太后三思!”
“無需多言!”
楊太后一向不參軍國之事,這次卻是出奇的強硬,甚至有幾分女人的倔強。
“哀家心意已決,相公若有異議,大可引朝臣駁斥!若不想引朝臣,那就依哀家之見吧!”
轉頭對向趙與珞,卻是不像對6秀夫那般嚴肅,遞上幾近哀求的眼神...“皇叔,就幫哀家這一次吧!”
說著話,楊太后身子一矮,就要給趙與珞跪下。
幸好趙與珞眼急手快,把楊太后扶了起來,心中更是驚駭難平。
這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篡改功勞的問題了。
如果只是推出一個璐王,何需楊太后如此卑微?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卻是趙與珞怎麼也想不到的。
“太后,不可!老臣答應便是。”
為今之計,是先穩住楊太后,再另做它想。
見楊太后果然心神一喜,趙與珞趕緊又道“不過...不過小兒的性子太后是知道的,若他不願,誰也說之不動。萬一再鬧出什麼亂子,豈不事得其反?”
楊太后一怔,這才想起還有趙維這個麻煩。
“這...這當如何是好?要不...哀家親自去求他?”
趙與珞“......”滿腦門子的黑線。
咋地啊?璐王趙曄是楊太后親生的不成?怎麼為了一個名聲做到這一步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楊太后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趙與珞只好從命。
不過也沒關係,混蛋兒什麼樣兒,趙與珞最清楚不過。
搶他的東西?做夢!何況還是趙曄?
要知道,趙曄和趙維可以說是仇深似海,水火不容。
好吧,至於為什麼結仇,趙與珞這個當爹的提起來都臉紅。
那還是在臨安的時候,趙維好的不學,學人家當街調戲民女。
結果也算他倒黴,那“民女”大有來頭,乃是中書舍人王應麟的愛女。
本來這事鬧的極大,王應麟差點告了御狀。結果,卻被其外甥給攔了下來。
好吧,王應麟的親妹妹是秀王妃,外甥也就是璐王趙曄。
趙曄不讓王應麟告狀,不是因為怕趙維,而是知道告狀也沒用。
弄不好,度宗為了保全皇家名聲,還得把表妹嫁與趙維,那不就毀了表妹一生?
可是,王應麟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同樣是少年人的趙曄把趙維堵在妓寨的粉頭兒屋裡吊起來打,從早抽到晚。
最後,還是趙與珞親自去把人接了回來。
此事趙與珞還不夠丟人的,自然不敢聲張,但是混蛋兒怕趙曄的毛病卻是落下了。
從此之後,無論是在臨安行在,還是逃亡路上,趙維和趙曄的樑子算是再也解不開了。
換了別人也許還有機會,唯獨趙曄搶混蛋兒的功勞,是絕無可能的。
“不勞太后親去,老臣這就去把小兒叫到御前來。”
楊太后一聽,“寧王有傷在身,還是哀家去吧!”
“不用!”趙與珞擺,“從床上蹦起來都沒問題,自來皇駕更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