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人臣、降元漢官，是不會說出趙維那一番掉腦袋的話的。
而且，所謂漢家典學，無不是包裹於重重修飾之下的隱晦道理，更不會把如此直白、功利的東西放在臺面之上。
所以，忽必烈初聞，在震驚的同時，也不由思考其中深意。
至於趙維....好吧，元帝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有點意思！
待阿丹將趙維尋回來，再一次立於殿中，忽必烈故意板起臉色，卻是為剛剛的失態有些氣惱。
結果，只見趙維瞪著個眼珠子，一臉的無賴做派，“誒誒誒！我說老爺子，咱可得講理，是你讓我說的，說好說壞都不許急眼的哈！”
噗！！
忽必烈又沒管理好表情，笑了。
無語道“你以為，朕叫你回來，是要殺你？”
趙維一怔，“不，不是啊？”
忽必烈轉念一想，“說是要殺你...也差不多，朕是要問你的罪！”
趙維，“那不還是急眼了！？”
“少在朕面前撒潑！難道你這混人該掉腦袋的，只此一件事嗎？”
趙維“我挺乖的啊，沒犯別的事啊？”
“乖？”
忽必烈又繃不住了，無論如何也沒法把“乖”這個字和趙維聯絡在一起。
“中午，汗八里臺毆擊官宦子弟。說說吧，誰給你的膽子？”
“哦。”趙維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那個事兒啊？”
只見他神情一鬆，“那咱得和老爺子你說道說道了。”
“你還想與朕說道說道？好啊，朕就聽你說說。”
“是這麼回事兒。”趙維道，“老爺子你橫掃天下，那是真英雄！咱就問你一件事。”
“問！”
“做為一個男人，要是自己的女人讓一幫狗崽子給欺負了，換誰誰忍得了吧？”
趙維一臉不憤，“揍他們那是輕的！這是我家王瑜沒怎麼著，要是那傢伙敢碰她一個手指頭，老子切了他的狗寶！”
梗著脖子，“你就算要剁我腦袋，咱也認了！”
“你......”忽必烈又被逗笑了。
這小子好像就有這個本事，這麼一會兒工夫，忽必烈感覺一年都沒笑過這麼多。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骨氣？”
“那是！”趙維下巴一揚，“我爹說了，他混蛋兒子沒別的長處，就是膽子大。”
“你爹？趙宋成王趙與珞？”
“對呀！”趙維點頭，“就是那個跟老爺子你對著幹的那個成王。”
忽必烈眼眸一眯，“誰教你的？把你爹還搬出來了？”
趙維“不...不能提嗎？”
“能提，而且管用！提了成王，朕就沒法因為這點小事剁你的腦袋了！”
“真的？”
“真的！朕敬成王是條好漢，期待他為我大元所用。”
“嘿嘿。”趙維樂了，“謝先生果然沒騙人，要掉腦袋的時候就把親爹搬出來可化險為夷。”
忽必烈一翻白眼，心說，謝疊山認識你這麼個混人算是倒了八輩血黴了，這麼一會兒被賣了兩次了。
“罷了！”忽必烈一嘆，“念你尚有一絲血勇，此事朕就不追究了。不過，以後卻是要收斂些。”
這些都是說正事之前的鋪墊，草草過掉。
正要切入主題，談及王瑜和他的那點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