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在僻靜的小樹林兒,透過林間縫隙照在兩個人身上,那人懷中抱著另一道身影,依著大樹而坐,從遠了看,畫風蕭索而唯美,從近了看……
倆人都是男的。
楊軒摟著薛帥靠在大樹上,目視林外崗子下面坐落著的村莊,蹙著眉頭,整個人身陷思索之中。
沒錯,經過兩個小時的步行,他終於摸到了“自家門口”,現在自身所處的位置,正是那日他停過車的那座林崗。
“不對啊,這個時間,大夥兒都該在家看電視才對,怎麼一家亮燈的也沒有?”
楊軒瞧了眼手錶,深深凝視遠處本該萬家燈火,現在卻黑漆漆躲在月光陰影中的楊家溝,眉頭蹙得更深。
難道是這表的時間亂了,現在已經三更半夜?
不應該啊,張鐸那死胖子說過,德國貨,防水防燒又防震,正經的戶外精品,稀罕著呢。
死胖子騙我?
想到張鐸推銷他東西時的那張可惡嘴臉,楊軒面色不大好看,若不是他的隨身行李包已毀,手錶也消失不見,他真想拿兩塊表互相掐對一下,有一點兒的時間差,回去就敲掉那死胖子的門牙。
正想著怎麼折磨張鐸,乎覺懷裡的薛帥動了動,低頭一看,就見這傢伙已經睜開眼皮,一邊揉著脖後被敲擊過的地方,一邊哼唧著怨毒的話。
“醒了?”
楊軒推了推薛帥,現這貨還處於木訥之中,可能是睡傻了。
“軒子?”
薛帥眨巴眼睛瞪著楊軒,良久嘴一歪,豆大的眼淚噼裡啪啦就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軒子,想不到咱們哥倆在地下還能相見!”
地下相見?!
楊軒臉皮抽動數下,一把將死死抱著他,鼻涕一把淚一把嗷嗷嚎的薛帥推開,滿臉嫌棄。
“行了,你沒死,我也沒死,趕快給我閉嘴吧!”
“沒死?”
薛帥一怔,由於之前哭的太傷心,一時間沒剎住閘,哽咽兩下,差點沒抽過去,隨即放眼打量四周,抬起手狠狠給自己兩大耳刮子,突然就像是彩票中獎五百萬,瞪圓眼睛“噌”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
“沒死,竟然真的沒死!”
“你很希望去死麼,要不要我成全你。”
楊軒無語的注視著莫名其妙的薛帥,眼睛泛著紅光。
“這個……”
薛帥尷尬的笑了笑,被楊軒威脅,興奮勁兒不由憋回去幾分,卻仍然激動不已。
“軒子,到底怎麼回事,你,你把之前那些人都打敗了?!”
哎。。
就知道解釋起來又是一大麻煩。
楊軒嘆息,一臉的不情不願,不過見薛帥這麼開心,若不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貨怕是得纏著他一輩子。
被這貨纏一輩子,是準備孤獨終老,永遠單身麼?
打了個寒顫,楊軒老老實實把之前生的事情跟薛帥複述了一遍,說道最後那土金剛施展《摩羅真解》時,彷彿再次身臨其境,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麼說來,他們都死了?!”
薛帥聽天書一樣聽楊軒講完,只覺這一切都跟笑話似的,不過想到他在被敲暈之前還曾見過他的兄弟楊軒化作血蝙蝠帶他逃跑的樣子,這不可思議的一切也就都接受了。
“也算不上吧,那個封道人以及土金剛的屍,至少我是沒看見。”
楊軒眼睛微眯,他告別蘿莉女警官吳桐之後,曾在附近搜查過痕跡,畢竟那封道人當時是逃走了的,雖然被百獸居士驅動無數鷂子追殺,但究竟死沒死透卻無從得知。
那封道人陰陽怪氣兒的,而且本事奇大,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留著一天都是禍害,若能趁其虛弱將其打死,楊軒不介意活動一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