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東風來兮!不借就虧

甄儼他們如何謀劃,朱涵不知道,他現在忙著跟顏良、文丑兩人聊天打屁。

顏良與文丑多年不見,這次一見到後自然是高興壞了,本來朱涵還打算讓顏良試探一下文丑的意思,可人家顏良自從見了文丑後,早就把他朱涵的吩咐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兩人只顧在那抱著酒罈狂飲,大有一副不醉不罷休的架勢,朱涵見了後也就乾脆讓人騰出一間客房出來,讓這兩兄弟在房中好好地敘敘舊。

“大人,你說那甄家二公子只帶了三人前來?”

戲志才在聽到朱涵的話後,驚訝異常,似乎是覺得自個聽錯了,又連忙再次問道。

“是呀,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朱涵翻了個白眼,揶揄道“這小比崽子也不怕被強人在半道給劫了去!即便是我,也差點動了這個心思,要不志才你謀劃謀劃,讓裴元紹他們去幹一回老本行?只要事情能成,少說也能換來幾萬金,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呵呵,大人你這個玩笑說得一點都不好笑!”

戲志才沒好氣地回道“要是那甄家二公子果真是帶著三十騎就敢南下的話,別說是我們,哪怕是大人你家那老丈人也坐不住了吧?他們可是比我們還要著急呢!”

自開春以來,冀州境內的太平教中就在瘋狂的收集糧草,只要是能買的,他們就買,從來不管價錢幾何,就連強搶,他們也做了幾單,別的縣是遭了殃,幸好朱涵有張寧罩著,要不然的話他那老丈人的手估計也會伸到這裡來。

“是呀,在天下大勢面前,我們的那個約定又何足道哉!”

朱涵聞言一愣,他本來以為張角會遵守兩人之間的約定,真的給他朱涵三年光景,可與天下這濤濤大勢相比,他們之間的那個約定還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對張角完全沒有約束力,若說朱涵不氣,他又何嘗不氣,何嘗不急,可在太平教那滔天之勢下,他又怎敢亂來,天下間看清此事者比比皆是,可那高坐廟堂的劉宏到如今都沒有察覺出哪怕一絲的不對來,可見這件事情的背後,又有多少幕後黑手在推動著。

朱涵滿臉惆悵,他起身移步門外,看著院子裡的那顆老樹已經開花,隨之感嘆道“枯木都能逢春,百廢即將待興!螻蟻尚且惜命,何況人呼!我欲大興政事,他們為何就不能給我這點時間,哪怕只是一年光景,我也能讓他們睜大自己的眼睛來好好看看,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非得用刀槍才能解決,有些人也不必去白白送死。”

“唉,漢朝制度腐朽嗎?不,他並不腐朽,在我看來,他的有些制度完全可以沿用數百年!”朱涵猛地轉頭,眼色複雜地看著戲志才,輕聲嘆道“腐朽的不是制度,而是人!唯有人腐朽了,制度才會荒廢,如今的這個天下已經病入膏肓,徐徐漸進只會讓病情越嚴重,唯有下猛藥不可!”

“大人您說的猛藥指的是太平教即將起事不成?”

戲志才聞言後渾身一震,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與張寧的關係,張角一但起事的話,那他朱涵即便是內心再怎麼不願意,也得跳上那條戰船,到時候不是戰死沙場就是成功抵達岸邊,可哪怕是抵達了彼岸,誰又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百姓們夾道歡迎,還是那些幕後黑手的明槍暗箭?

朱涵陷入迷茫,他又何嘗不是,在他看來朱涵待人寬厚,唯才是舉,剛正不阿,以民為本,一視同仁,他堅信在朱涵的帶領下,經縣絕對能進入到天下人的眼中,讓世人好好的看一看,大漢朝還是存在著有能力帶領百姓走向富強道路的官吏,可太平教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排程資源,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驟然間,戲志才想到朱涵謀反後,他又將何去何從,是跟著朱涵一起,還是分道揚鑣。

“呵呵,志才你沒必要如此傷感!”朱涵拍了下戲志才的肩頭,笑問道“若是這記猛藥是他們起事就好咯!你不妨猜一猜他們起義後這天下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在下就斗膽猜上一猜!”此時此刻,朱涵的眼神猶如浩瀚深淵,就像是一位神君正站在九天之下俯視著這大地上所生的一切,他不偏袒任何人,既然事情會生,那它就是事出有因,或許擁有大神通的人才能夠力挽狂瀾,但那個人註定不是他戲志才,他只關心經縣這一畝三分地的事,只關心朱涵能不能在一年內讓百姓們不再捱餓。

“太平教人多勢眾,聲勢何等浩大,只要是智謀之士,都能看得出他們的狼子野心已經漸漸地顯露出來,可事到如今,天子居然還未有任何舉動,那在下就敢斷定在朝堂之上定有能人遮掩太平教的事情,天下間智謀之士何其多也,像在下這種還心向朝廷的人也定然不少,可偏偏傳不進天子的耳中,每次提及此事,志才都會感覺渾身冰冷,就好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正籠罩在這九天之上,志才的能力太過卑微,難以與天硬撼,唯有順其自然,靜待鉅變,到時候再擇一明主輔佐,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戲志才臉色平靜,他已經能猜到黃巾起義後大漢朝會進入到諸侯爭霸的時代,但他還是沒有明說,從這點來看,他還是對大漢朝抱有一絲幻想。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哪位有志之士不想為朝廷出力,他們是這個時代的人,是漢人,是大漢朝養育了他們,能有這種想法不能說是錯,只能說他們生不逢時,又或者說他們趕上了時代的潮流,最終是悲是喜,誰又能真的說得清楚。

“是呀,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戲志才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就連他朱涵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

“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

戲志才聞言一愣,默默記下了朱涵的這句話,這句話也足夠表明了朱涵的心意。

“管他呢!他們起他們的事,我們做我們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連眼下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又何必去操心那數年後的事情,說不定它又不會生了呢?”

朱涵性子灑脫,哪怕是窮困潦倒他也會積極地去面對,這是每一位現代人都必須經歷的過程,杞人憂天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偶爾想想一下牢騷還行,要是付諸於行動的話,他就會覺得那些東西太過縹緲,作為小人物的他,何必去勞心勞肝地操心那些並不需要他去想的事情。

“還是大人您看得透徹!不知大人您有沒有打算讓甄家來代理這醉仙釀?”

戲志才最為佩服的就是朱涵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格,彷彿什麼難事在他這裡就都變得不是事一般,朱涵越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就越佩服,也才會覺得唯有這樣的人物才能獲得他戲志才的效忠。

其實這也是戲志才與朱涵相處的日子還不太長,若是久了的話,那他定會現朱涵並不是那種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人物,恰恰相反,朱涵完全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在前世朱涵最多就是做到了一個小企業的小中層,人數不多也就算了,而且裡面過半數的人都是那種‘皇親國戚’,平日裡罵又罵不得,打就更加打不得,裡外裡領導員工都是他一個人,現在在這漢末,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稀裡糊塗的做了這一縣之尊,一開始朱涵也打算憑藉著縣令的職權讓他的朱氏集團展得更快更好,可在這個位子上做得久了,加之看到的貧苦百姓實在太多太多了,他朱涵何曾見過如此動盪的社會,何曾見過如此貧苦的環境,最後再加上他剿滅了匪盜回來以後,百姓們更是對他歌功頌德,在外面見到了都會恭敬地朝他行個禮,由衷地喊聲‘縣令大人’。

還真別說,這種感覺朱涵很受用,以前的那種想法也漸漸地變淡了許多。

朱涵在那沉默不語,戲志才還在打量著朱涵,期待著他的答覆,在戲志才看來,朱涵可謂是個雙重性格相互矛盾的人,總給人一種讓你捉摸不透的感覺。說他的年紀不大吧,可有時候又十分油滑,處事極為老練,哪怕是他戲志才也捫心自問在這為人處世上不如他朱涵;說他嗜錢如命吧,可這傢伙卻又跟甄儼爭鋒相對,相互看不上眼,看著看著還真像個睚眥必報的仇富小憤青;說他他膽小怕事,可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朱涵一上任就敢跟人數眾多的匪盜叫板,期間雖然有張角的支援,但戲志才還是能看出朱涵內心深處中那種我的地盤我做主的霸道;說他愛攀附權貴吧,他又愛做出一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出來,人家安平王劉續的身份是何等的最貴,他朱涵說翻臉就翻臉,韓家在經縣樹大根深,他朱涵說坑他們就坑他們,張風綠林出身,麾下不知多少亡命之徒,他說抄家就抄了家。

其實戲志才也看得出來朱涵只是單純的想做一個富家翁,可有時候這個環境卻偏偏不隨他的意,有些人更是眼紅朱涵手中的技術。想了想,戲志才又覺得頗為好笑,他有時候真想開啟這小子的天靈蓋好好地看一看,看看這十七八歲的軀殼下是不是還隱藏著另外一道殘魂。

“哈哈!”朱涵突然高聲大笑,他拍著戲志才的肩頭豪邁地笑道“我原先不過是個小小的打工仔,整日想的事情是如何不捱餓,不讓自己的母親跟著我捱餓,可世事無常啊!不過半年光景,我竟然成了一地之縣令,你想不到吧?我其實也沒想到。而且現在東風欲起,我比將扶搖直上九萬里,變身大鵬,遨遊天下!”

朱涵神秘一笑,畫風突轉,整個人又開始變得沉穩老練起來,只見他看著戲志才輕聲笑道“東風來兮!我若不借助這股東風乘勢而起的話,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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