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這朝堂,亂得很

“洛陽令-周異?”何進一臉不解,也跟著看向周異,納悶地問道“周異,你要替張讓作證?”

“回稟大將軍,本官也不知張常侍為何就提到了在下!”周異出身世家,按理說應該跟何進他們一派才對,但他在洛陽為官時,對何進、張讓雙方,既不討好,也不得罪。始終扮演著中立的角色。

本來今日之事他也只打算看個熱鬧,沒想到張讓那廝居然會點到他,這讓周異除了苦笑以外,也別無他法了,特別是看到何進那難看的臉色以及威脅的眼神後,周異更是心中一沉,只是略微一想,他就猜出了張讓點他出來的意思。

無奈之下,周異只好給他們都來個就事論事,反正自己不說假話,到最後誰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既然如此,那你在說話之前,可就要想好了啊!”何進以為周異被張讓拿下了,當即威脅道“天子可是在那坐著的,說了假話,本將也保不住你!”

“還請大將軍放心,本官定會如實回話!”周異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向張讓問道“張常侍,不知你叫本官出來,所為何事?”

“周大人,那城外軍營裡可是關押著上千名鮮卑戰俘?”張讓笑呵呵地問道“就是戲志才押送來的那些人。”

“什麼?鮮卑戰俘?”何進聞言大驚,他猛地醒悟過來,暗道自己中了張讓的套,剛才這老小子不一次性拿出來,恐怕就是為了給他下套。

可是,區區一校尉官職,哪怕是護烏垣校尉,張讓也不至於借他的手向劉宏討要啊!憑藉著劉宏寵幸張讓的程度來看,只要張讓隨便找個理由,栽贓誣陷一下箕稠,那位置還不是手拿把攥,何必多此一舉呢?

何進怎麼想都想不通,只能臉色難看地盯著周異,等待他的答覆。其實張讓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想必那些俘虜也確實存在。

“上千名鮮卑俘虜?我沒聽錯吧?”太傅袁隗誇張地叫道“我朝自霍驃騎以後,還從未有人能一下子俘虜過這麼多的鮮卑人,不可能吧?”

雖然霍去病那會兒打得是匈奴人,但鮮卑人跟匈奴人也相差不大,袁隗也就把這二者給合二為一了。

這俘虜跟殺敵可是兩碼事,故而此言一出,大多數朝臣都是滿臉震驚地看向周異,等待著他的回覆。

“周異,張讓此言當真?”司空袁逢也是滿臉難看,若是周異點頭承認,那豈不是打他們袁家三兄弟的臉又是如何?這老小子已經開始盤算著該如何攪黃這件事。

“張常侍所言不錯,城外軍營里正關押著一千餘名鮮卑青壯!”一滴冷汗劃過額頭,周異頓感壓力山大,但他又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一千多人可是活生生地待在那裡,又不是什麼小東西能藏著掖著不是,醞釀了一下說詞後,周異這才回道。

“還真的是關押了上千名戰俘,我的天!”左中郎將袁成一拍腦門,驚歎道“如此戰績,坐上那護烏垣校尉的位置,綽綽有餘啊!”

朱涵的軍職是軍候,再往上就是校尉軍職,也不算是越級升遷,不過箕稠才剛剛升任護烏垣校尉,這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乎就要被他人給頂替,估計心裡會不好受。

“這個...五百人對戰五萬人,不但打贏了,還俘虜了對方一千多人,若不是親耳聽到,老夫很難相信這會是真的!”司空袁逢繼袁成之後,感嘆道“如此人傑,他怎麼不親自來洛陽?”

此時袁逢已經生出了拉攏朱涵的想法,不管朱涵是明刀真槍,還是偷偷摸摸,人家終究是打贏了檀石槐,正所謂,‘兵者,詭道也!’,只要能贏,雙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家主公擔心鮮卑人惱羞成怒後會反撲雁門關,就繼續鎮守雁門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戲志才神情悲傷,朝著劉宏跪下,嘆息著懇求道“代郡屬邊地,那裡的百姓生活得太苦了,咱們這一仗下來,我部損失慘重,人員的話還能從當地招募,這兵器甲冑卻是難以補充,還請陛下看在我主為朝廷鎮守邊關,殺敵立功的份上,調撥一些兵器甲冑送往雁門關。”

“偌大的一個代郡,怎麼可能連區區一千人的軍備都沒有?”劉宏聞言一愣,頗為惱怒地罵道“有沒有人出來給朕解釋一下?”

戲志才的這番話比剛才所奏的內容還要狠,也變相地向劉宏闡述他的這個天下,並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昌盛。

“回稟陛下,代郡常年遭受戰火襲擾,當地人口不多,土地荒廢,人才凋零,資源貧乏,湊不出一千人的軍備也屬正常!”盧植較為剛正,他見其他人都是默不作聲,只好出聲解釋道。

“即便是再貧窮,一千人的軍備總該有吧?要不然的話,如何連年抵抗外族南侵?”劉宏剛繼位的時候也動過北伐,那時候數萬人出關,數十人回來,這事也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現在出了朱涵這麼一位猛將,區區五百人就能硬剛檀石槐的五萬人,要是給他數千人的話,那這小子豈不是能北上馬踏草原,揚我大漢軍威,一想到這裡,劉宏就有些小激動,故而他也就對這件事比較上心。

“護烏垣校尉箕稠不給你們補充兵員軍備嗎?”劉宏皺眉問道。

“回稟陛下,當初雁門關那一戰,我主就曾向箕校尉求援,可我們這仗都打完了,還不見箕校尉派出的援軍,這也就不說了,畢竟咱們打了勝仗,理應高興才對!”戲志才繪聲繪色,無奈悲憤地回道“三四日過去,補充的兵員遲遲不見蹤影,我主無奈,只好變賣家產,籌集錢財,親自去了涿縣招募兵勇!”

“他箕稠竟敢如此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啊?你們都給朕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劉宏本來就有些惱怒,現在又聽到戲志才的話後,指著何進的鼻子罵道“何進,當初不就是你保舉箕稠出任護烏垣校尉的嗎?現在你來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那個...”何進苦笑連連,他怎麼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他還想繼續裝傻充愣,可劉宏都指名道姓的問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回稟陛下,這小子不過是那朱涵麾下一小小的幕僚,並無軍職在身,您也不能全憑他的一面之詞就斷定箕稠沒有派出援軍吧?說不定就是這小子在此胡言亂說。”

“大將軍所言不錯!”太傅袁隗較為冷靜,他接腔說道“剛才洛陽令周異不過是說了城外軍營裡關押著一千餘名鮮卑人,他可未曾說過那些鮮卑人就是此戰的俘虜,說不定是些濫竽充數的奴隸也說不定!”

“你們說他亂講?”劉宏心裡那個氣啊,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也就這些厚臉皮的老不死才做得出來了。

“在下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點假話,甘願受領罪責,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雁門關一探究竟!”戲志才不過是想貶低一下箕稠的無能,好讓朱涵趁機上位,本來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哪成想,居然挑動了這兩位大佬的神經,連這種低劣的栽贓誣陷手段都用得出來。

“周異,那些鮮卑青壯是奴隸還是戰俘?”劉宏見戲志才光明磊落,絲毫不怕他查的樣子後,心中又偏向了戲志才。

“回稟陛下,本官只知那些鮮卑人各個生得龍精虎猛,並不知他們是不是戰俘!”本來這事周異都快別乾淨了,可這說著說著,又繞到了他的身上,周異出身名門,智謀不俗,要不然的話也教不出周瑜那種人物。

他剛才一聽到何進跟袁隗的話後,也是差點就被這兩憨貨給逗笑了,你說他周異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了,人家居然還能裝作聽不懂,這老話說得好,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又不傻,自然不會直接得罪這兩位傻得可愛的大佬,但劉宏都問了,他只能變相委婉地告訴他事實真相。

“讓父,你如何看待此事?”聽到周異在那‘和稀泥’,劉宏只好詢問自己最為信任的人。

“回稟陛下,其實洛陽令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張讓輕笑著回道。

“哦?”劉宏納悶道“讓父此言何意?還請說得明白一些!”

周異會這麼回答,張讓一點都不意外,他能從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爬到如今深受靈帝器重的讓父,其心機也不是尋常人等可比的,要說這揣摩人心,分析每句話的意思,在這洛陽城內,他張讓自問第二,至今還沒有人敢稱第一。

周異不想得罪何進、袁隗他們,自然是有他的難處,可他張讓卻不怕這兩貨,當下笑著看向周異,問道“洛陽令,你剛才所言,城外軍營裡確實關押著一千餘名戲志才帶來的鮮卑青壯,而且各個龍精虎猛,是也不是?”

“正是!”若不是周異家教好,他都想指著張讓這閹貨破口大罵了,你說你知道就說出來便是,為何非要拉上自己,這不是要給天子造成一種他周異有心戲弄的假象?

“太傅,你剛才說那些鮮卑人是奴隸?”

得到周異的答覆後,張讓又看向袁隗,似笑非笑地問道“是也不是?”

在場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不少人已經開始憋著笑看向袁隗,期待著這位大佬又準備編出何種理由出來,也好在一旁學習經驗不是。

“本官可沒有這麼說,本官只是懷疑!”袁隗臉色難看,冷著臉回道“現在聽到洛陽令的話後,本官自然知道那些鮮卑人不是奴隸!”

“哦?既然他們不是奴隸,那又是什麼?”張讓冷笑道“我大漢與鮮卑乃是世仇,他們的百姓豈會甘願來我漢地做奴隸?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戰俘無異!”

“讓父,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啊?”

在場眾人,唯有劉宏還是一臉懵逼,只見他傻傻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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