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貫?”
朱涵聞言一愣,呆呆地看著張遼,暗道這傻小子居然還有這麼瀟灑的一次。
“兄弟,悠著點,那可是一百貫,不是十貫。”
戲志才也被張遼的瘋狂給嚇了一跳,李永的錢是剛才贏的,這會兒梭-哈一把,輸了也就輸了,反正他又沒有虧本,心理壓力不大。
而張遼的賭本卻是跟朱涵借的,要是贏了的話自然是賺翻了,可若是輸了,那張遼可就真的成了苦逼打工人,還是白乾的那種。
“我相信老闆現在是最黴的時候,我也想趁機賺一把,要是贏了,那我不止是娶媳婦的錢,連買房子的錢都有了。”
張遼緊握著拳頭,內心緊張得不行,小心肝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哪怕是上戰場,萬軍叢中的廝殺,張遼都沒有現在這般緊張。
“哈哈…說得好,男人嘛,總得瘋狂一兩次,趁著年輕還有資本,此時不瘋,更待何時?”
朱涵哈哈大笑,隨手一揮,便有人給張遼送去了一百貫錢,後又朝戲志才揶揄道“人家張遼都敢拼一把,你就不搏一搏?”
“我還沒有搏?都壓二十貫了,你還想怎麼著?咋滴?你這地主老財還想再誘騙我給你打白工不成?”
一百貫,哪怕是他戲志才不吃不喝也得給朱涵打工八年多才攢得夠,要是再算上其他花銷和利息的話,戲志才得白白打工一二十年,他愛賭,可也不會這樣亂來,雖然收穫相當誘人,但他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不錯,小子。”
朱涵就怕戲志才也跟著亂來,欣慰的同時他又生出一絲失望,他失望的是戲志才居然還沒有張遼看得明白,這把不管如何,朱涵都會讓李永贏,可這平時猴精猴精的人,現在卻像個傻兒一般。
不過這把的賭注有點大,李永九十六貫壓大,張遼也一百貫壓大,要是戲志才也跟著借一百貫壓大的話,朱涵說不定會先贏了這把以後再慢慢佈局,畢竟,他的錢也是大風颳來的不是。
思至此處,朱涵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戲志才,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而戲志才也朝他微微點了點頭,似是早就猜到了朱涵的想法一般。
‘原來,人家不是傻,而是已經拿捏住了自己的心思。’
朱涵看向潘英俊,笑問道“潘老弟,咱們買定離手咯?”
“朱大哥你就開吧。”
潘英俊嚥了咽口水,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牽扯到二百多貫錢的一把定輸贏,光是想想都讓他有點暈眩,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了。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開始了。”
朱涵抓著骰子朝碗裡隨意擲去,那風輕雲淡無所謂的樣子更是讓旁邊的人緊張不已。
剛才朱涵一枚一枚的丟,潘英俊就猜測他或許是掌握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法,現在三枚一起丟的話,那就是全看天意,故而,潘英俊也就更加緊張,比下了一百貫的張遼還要緊張,豆大的汗珠嘩嘩地往下流,就像是被水澆了似的。
“真的是大?我的天…我怎麼這麼傻?居然沒有跟著下注!唉…”
潘英俊呆愣愣地看著碗裡的那三個六,欲哭無淚道“而且還是出了六豹子,我要是剛才下一百貫六豹子的話,那我現在豈不是贏了八百貫了?我的天,八百貫吶,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它從指縫中溜走。”
“快,拿酒來。”
張遼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努力地撐著身子,抖抖索索地指著不遠處的酒杯,道“快給我倒酒。”
“好…好的….”
女孩踉踉蹌蹌地起身,期間還打破了一支碗後才把裝著美酒的杯子遞到張遼面前。
“呼….”
張遼沒有一口飲盡,而是緩緩坐下,讓酒水慢慢流進自己的喉嚨,濃郁的酒香與嗆人的灼燒讓他的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直到最後一口酒進入喉嚨後,他才深深地呼了口氣,痴迷地看著碗裡的骰子,輕笑道“我有錢娶媳婦買房子了。”
“哎呀,好可惜,早知道老闆這麼黴的話,我也跟著一起來了,一百貫吶一百貫,我這輩子也就賺幾個一百貫,唉….我好心疼。”
戲志才捂著胸口傷心悲痛莫名,樣子毫不做作,完全是真情流露,本色出演。
“我也沒有想到真的會贏錢一百貫吶,我得想想該怎麼花。”
李永呵呵一笑,看著潘英俊揶揄道“老弟,哥哥我說的沒錯吧,此刻是不是很後悔?”
“你別說話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潘英俊盯著下人們抬來的一貫貫錢,那視覺的衝擊更是讓他悔得又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兄弟,你這是做甚?”
李永打趣道“沒贏錢也不至於自殘吧?”
“別說是打耳光,要是時光可以倒流,要我一條胳膊作代價都行。”
潘英俊眼中泛著血絲,緊緊地盯著桌上的那一串串銅錢,呼吸漸漸沉重起來。
“哎,我說兄弟,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跟你說啊,咱們關係好歸關係好,你可別打老哥我的注意啊!”
戲志才像是母雞護仔一般把錢給攬進懷中,朝潘英俊警惕地說道。
“戲大哥,看你說的,兄弟我又不是沒有。”
潘英俊訕訕一笑,指著面前的錢笑道“要說羨慕,也得是你羨慕兄弟我吧?”
“既然不羨慕,那你就往張遼他們那邊看,他們這把可是贏了整整一百貫。”
這時候牽扯到切實利益後,戲志才也顧不得潘英俊跟自己關係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