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提那個弒主求榮的癟犢子玩意，煩得很！”
朱涵聽到墨塵提到呂布，頓時一臉嫌棄地說道“要不是他還有點用，我真想當場就砍了他！”
“既然捨不得砍，那又何必獨自一個人在這裡生悶氣呢？”墨塵一屁股坐在朱涵旁邊，掏出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酒後，美滋滋地笑道“這酒啊！好東西啊！”
“你看看，高興時喝它吧，更高興！但煩惱時喝它吧，又更煩惱！誰都知道喝多了頭昏腦漲，傷身傷錢的！可一旦喝了它啊！就忘了！”
墨塵樂呵呵看著朱涵，笑問道“朱小子你說，這東西怪不怪？”
“酒是糧食做，不喝是罪過！”朱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道“喝多傷身，適可而止！”
“對呀，再好的東西也有它不好的一面，酒是死物，沒有情感，它都有不好的一面，更何況人乎？”
墨塵渾濁的老眼中盡是滄桑，他突然抬著他，遙望漫天星空，似乎是想從中尋找某個寄託，亦或是想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緩解他內心的焦慮。
對，不知為何，朱涵剛才從墨塵的身上看到一絲焦慮，那是對未來的彷惶，亦或者說是他…已經對朱涵產生了一絲失望。
“朱小子，老夫以前就聽過你對呂布這個人的評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好像說的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對吧？”
墨塵不說話，朱涵也不好出聲打擾，戲志才就更加不敢破壞這個有些微妙的氣氛，不知過了多久，墨塵這才幽幽地問道。
“不錯，呂布此人，驍勇無雙，世間難逢敵手，可謂稱得上人中龍鳳！”
朱涵點了點頭，承認道。
“嗯，那赤兔馬，老夫沒有見過，就不評價了，但這呂布，老夫今日倒是見過了，不得不說，這個有點心狠的楞頭小子，當得起你的這個評價。”
墨塵也跟著點了點，算是認同朱涵的這個說法。
“哪怕是這絕世佳釀，都有它的弊端，呂布那麼一個大活人，又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兒瑕疵呢？”墨塵搖了搖手中的酒葫蘆，指著天上的殘月，笑問道“就像是那月亮，也有陰晴圓缺的時候吧？”
“它滿月的時候好看，代表的寓意也不錯，難道它殘缺的時候就不好看了？”
“墨老，你是想讓我接受呂布？此人心性涼薄，非久居他人帳下臣，我怕養虎為患啊！”朱涵瞥了眼一直站在那裡像個乖寶寶的戲志才一眼後，嘆息道“若是有朝一日我處在王柔今天那種境遇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砍下我的頭顱，去討好他的新主子的！”
“那你就別混成那個樣子，他不就沒有機會了嗎？”墨塵彷彿是被朱涵的這句話給逗笑了，當即打趣道“你不能給人家好的前程，難道還要讓人家給一輩子當牛做馬不成？”
“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一些！”
“再者說了，老夫說的是他呂布嗎？”
朱涵聞言錯愕，再一次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戲志才後，問道“墨老你今日前來，不就是為了呂布而開解小子嗎？”
“看看，看看，你看看，老夫與戲小子才進來這麼一會兒，你都朝戲小子看了多少眼啦？”
墨塵眼中露出笑意，揶揄道“莫非…你小子有龍陽之癖不成？”
“墨老，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志才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待他如親兄弟，看他幾眼怎麼了，而且，小子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不好那口！”
朱涵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您老可別到外面亂說，小子我好歹也是個人物，這要是讓下面的人知道了，隊伍不好帶。”
“你還知道你是個人物啊？你不說老夫都還以為你是個混吃等死的土豪劣紳了呢！”
墨塵沒好氣地笑罵道“戲小子哪裡得罪你了？”
“他是僭越你位置了？還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怎麼就偏偏要給人家甩臉色？”
“不瞞你說，老夫今日前來，就是要為戲小子討回公道的！”
“墨老，你今天來，為的就是這事？”朱涵老臉一干，訕訕回道“志才沒有得罪我，我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是因為志才，您老可別想多了！”
“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老夫？”墨塵嘿嘿一笑，逼問道“今天的事情，老夫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小子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老夫也不點破你，今天來啊，就是想跟你說，你是主君，今後要做的事情更是大事，別動不動就把你那小心思擺在臉上，給誰看啊！”
“你今後還用不用人了？還要不要下面的人給你賣力了？”
“還是說，你還想趁著年輕再玩鬧幾年，率性而為幾年？”
“沒有，我絕對沒有那樣想。”朱涵身邊的人當中，除了朱母外，或許也就墨塵的話能讓朱涵在任何時候都聽得進去。
這也算是朱涵身上最大的優點，因他他敬重長者，不管他的情緒多糟糕，他也不會亂對長者脾氣。
“呂布是什麼人？在你看來他或許只是個賣主求榮之徒，得不得到都無所謂，但在老夫看來，呂布是你快崛起的契機，是你避免一場惡鬥的人。”
“可你呢？你當時是個什麼表情？是不是都快要把呂布給生吞活剝了？”
“我…我沒有…”
面對墨塵的質問，朱涵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沒有個屁！你嘴上不說，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老夫告訴你，若是作為尋常人，小子到是個人物，但作為一個主君，你小子還遠遠不夠格！”
墨塵越說越氣，說著說著，就乾脆指著朱涵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你是誰？誰都可以瞧不起了？今天要不是戲小子出來打圓場的話，你小子現在還能不能好端端坐在這裡都兩說呢！”
“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會混成王柔的模樣，要不是戲志才替你解圍，保不齊你就是下一個王柔！”
“趁著老夫還在，趕緊的，給戲小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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