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暈過去的離季,猛地驚醒,他坐直身子,打量四周,數道人影圍著他,眾星拱月。
“世子得天之佑,於叛賊手中,重奪國主之位,今後,世子便是新的離山國主。”
一位大臣對著眾人朗聲道。
而後,他轉身,率先跪伏下去,其他大臣亦紛紛跪下,聲音傳出,離山國士兵俱是一臉茫然。
不過很快,離山國士兵便緊跟著跪伏下去,朝著離季的方向行禮,跪拜他們新的離山國主。
對他們來說,誰當國主,區別不大,只需隨波逐流即可,並不需要太多的意見與反抗。
“生了什麼?”離季茫然道。
誰能告訴他,就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到底生了什麼,他怎麼就成了新的離山國主?
“夫君,國主之位,乃是大唐之人幫你奪回來的。”離錦悠講道。
“大唐的人?”離季目光一掃,跪倒的人影中,大唐之人林立於人群裡,極為的顯眼。
“離戰呢?”離季仍舊有些不相信,問道。
“在那邊,他已經死了。”
離錦悠伸手一指,離季順著她的手指扭頭看去,果然看見離戰的屍跪立在不遠處。
“他真的死了?”
“嗯。”
“這麼說,本世子又能當國主了?”
“嗯。”
“本世子不是在做夢吧!”離季目露狂喜之色,他一下子站起,環掃一週,確信離山國的人都在朝他跪拜,頓時眉開眼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本世子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不是假的!”
望著人群中大喊大叫、狀若瘋癲的離季,葉小楓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更希望離戰那傢伙做離山國的國主,有這傢伙在,離山國的百姓恐怕會過的更慘。”
薛文武笑道“問題是,如果離戰那傢伙成了離山國的國主,估計會成天來找我們的麻煩。”
“對我們來講,離季做離山國的國主,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至少,我們不用擔心他添亂。”
“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看不慣他的為人罷了。”葉小楓嘆氣道。“當真是個人渣。”
“哦?他做了什麼,讓你對他有這麼大的成見?”薛文武疑惑的問道。
二人交談間,在幾位大臣的提醒下,離季好不容易壓制住心底的興奮,開始處置離戰的人馬。
“來人,把那幾個大臣,砍了!”離季指向站在離戰那一邊的大臣,下令道。
立刻便有幾位士兵上前,手起刀落,將那幾位大臣斬殺,人頭滾落,血濺長空。
“來人,把牢房裡那些獄吏,帶過來,砍了!”離季又下令道。
那些獄吏並未真的招惹過他,之所以殺那些獄吏,是因為他不想有人提及他的落魄模樣。
“來人,把離戰的得力手下,以及他的那些心腹,全部砍了,一個不留。”
……
良久,離季下完命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清氣爽的問道“本國主可否忘了誰?還有哪些人該殺?”
他身旁的一位大臣搖頭道“稟告國主,毫無遺漏。”
“嗯,本國主知道了。”離季得意洋洋道,他目光一轉,忽地瞥及身旁的離錦悠。
念及離錦悠曾被離戰玷汙,自己的女人曾在離戰的胯下承歡,離季便感到無比的恥辱,他渾然不顧離錦悠為了他做出的種種努力,臉色一冷,厭棄道“還有這個賤女人,一併斬了。”
“這……”那位大臣遲疑道,“國主,她可是您的妻子,是離山國的……”
“是什麼是!她連個屁都不是!”離季粗暴的打斷那位大臣的話,怒道,“到底我是國主,還是你是國主,我說她該殺,殺她就是了,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你也想死不成!”
“是是是,國主息怒。”那位大臣面色惶恐,後退一步,轉頭看向一位士兵,喝道,“愣著幹嘛,沒聽到國主的話麼?殺了她!”
那位士兵急忙上前,揮刀欲砍,離錦悠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她神色痛苦的望著離季,沒想到她做了那麼多,只為救離季出來,到頭來,她卻要死在這個辛辛苦苦救出來的人手裡。
真是諷刺啊。
“為何!”她想要問,卻沒有問。她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所以不必再問。
離季目光冰冷,絲毫不為所動,在他的眼裡,離錦悠只是一個沒了用處的賤女人,死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