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所言,讓在座的二人皆是一愣,劉備看向張昊的眼神微眯,道“莫非小友暗懷君王之志嗎?”
張昊一愣,頓覺剛才所言在這個時代屬實太過大逆不道了,特別是在以匡扶漢室為己任的劉備面前。
“若他日小友能夠成為一方豪傑,莫非還想取漢自立嗎?”劉備的眼神極為犀利,盯著張昊的眼睛,似乎要從張昊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來。
一旁的屋主,也不由的將目光看向了張昊,似乎也想知道張昊心中所想。
張昊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小子我還是個孩子,先不說能否成為一方豪傑了,就算真有那個命,又豈敢有這等非分之想。”
說到這裡,張昊又補充了一句道“夏,五百年止於商,商,五百年止於周,週三百年而驟起春秋戰國,是時天下大亂;
縱觀歷史,由此可見王朝更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意,如若大漢國運止於此,挽救一個病入膏肓的朝廷,還不如救黎民百姓於水火。”
劉備正色道“大漢國祚四百年,豈是你我能夠評說的!”
張昊目光肅然,迎向劉備犀利的眼神,開口道“大漢之國運,玄德兄上可看朝廷,下可看百姓,小子我可以斷言,五年以後,群雄並起,天下大亂!”
劉備正要反駁,卻被屋主搶先說道“小友可有憑據?”
張昊微微一笑,道“自去年黃巾起事後,朝廷無力圍剿,不得不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自行招募義軍、訓練士兵、整點武器。”
說著,張昊看向屋主,繼續說道“各州刺史州牧不僅掌握一州政務,現在又掌握了軍權,如今的朝廷更是無法對其有效的制約,不出五年,這些刺史州牧便會擁兵自重稱霸一方。”
屋主蹙眉不語,顯然也是預料到了這一點。
一旁的劉備更是心緒糾結,一臉的惆悵。
“小友如此年紀,便有這等見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屋主嘆道。
“閒言碎語罷了,”張昊擺了擺手,朝屋主拱了拱手,詢問道“小子我一進來,便被一屋子的書簡所吸引,想必先生自是博覽群書,學富五車,小子在先生面前豈敢班門弄斧啊。”
劉備眼眸一亮,這才恍然後覺,趕緊坐直了身子,向屋主拱手拜道“還未請教先生名號。”
“在下胡昭,字孔明,平時就喜歡看看書,研究一些學問,為了躲避戰亂才隱居於此。”胡昭拱手回禮道。
胡昭?字孔明?
張昊心中一驚,心中默唸胡昭兩個字,屬實沒有聽說過此人啊,三國演義裡有這號人物?
而且字和諸葛亮的字怎麼是一樣的呢?
劉備不由詢問道“以先生之才,何不出仕,也好造福一方百姓啊。”
“豈敢豈敢,”胡昭連連擺手道“在下不過一個在野的書生,對軍國大事並無半點興趣,更沒有絲毫用處。”
劉備見此,也不好再勸,只好岔開話題,寒暄著,交流著學問。
而一旁的張昊卻沒有再說話,表面上做出一副傾聽好學的樣子,實則心裡卻在思索胡昭這個人。
從其言談舉止來看,胡昭的學問之深,眼光見解之獨到,絕非等閒。
或許劉備還不怎麼能夠完全理解胡昭的觀點,但擁有後世知識的張昊卻能從其字裡行間中品味出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