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小說:萬界求道 作者:墨鳳軒

話說這武當山之陰,向北去十里,有一個小村,只因這村子沿溪而居,周圍樹木聳立,風景秀麗,頗有些曲徑幽深的感覺,只是時間久了就不免感到有些冷清,時有異人觀氣,便道“此處聚陰,當有陽氣澤之,方可陰陽平衡,造化萬物,五百年後或可生大氣運。”鄉人聽了大喜因而更名,名曰澤陽村。

村子裡有那麼百十戶人家,大部分人姓杜,傳說是杜甫一脈的隱居在此,只是時間太長,如今已經不可考了,這一天杜先生家裡份外的焦灼,原來今天是是夫人臨盆的日子,要說這杜先生也是村子裡的重要人物,小時候被路過的武當道士看上他的赤子淳樸,言道要帶他上武當山,這杜先生的父母大喜,畢竟武當可是皇帝都去參拜過的地方,也算是為杜先生找了個安身之處,也不猶豫,當下就答應了那道士。

就這樣日月轉換,世事皆異,帶杜先生上山的道士後來被魔教殺了,父母又得了重病,也去了,於是杜先生就下定決心出家入道,雖然只是外門弟子,但在這武當山的腳跟下,附近的村子都要給上幾分薄面,又因為勤奮好學,得了內門弟子的指點,識的了文字,還會兩手功夫,一日看到澤陽村的翟氏隨母親到武當山上上香,動了凡心,不能自抑。

便像師門請求還俗,加上練武的天資不足,師門也就準了。師門令內門弟子做媒,是故娶上了翟氏,在村裡安了家,正好村裡缺了個教書先生,因此在村裡當了個教書人,很受人尊敬。只是一直人到中年妻子才懷上,所以即使平常淡然若素的杜周之,現下也不免有忐忑,手心冒汗。

就在這時,紫光一閃,屋子裡傳來了嬰兒的哭聲,杜周之看到紫光怔然片刻,暗暗驚奇。

“周之啊,恭喜恭喜,是個胖小子,你們杜家有後了。”這時傳來穩婆李嬸賀喜的話,杜周之轉念就將思緒拋之腦後,剩下的是渾身顫抖的激動,迫不及待的走進產房,快步走到床邊,看到孩子時,雙手搓動,不知如何是好。

且說杜行之在紫光的保護下穿行宇宙,迷濛之間得到紫光的傳承,傳承是一方空間,真靈所立之處正是那塊紫霄臺,只不過臺前所立是一個門戶,散著亙古不朽的意境,縈繞著紫色雷霆,卻是紫霄神雷,有毀滅和創生之力,所散逸出的能量不斷維持著真靈的存在,橫穿宇宙。突然紫霄神雷猛然射出,只聽到空間碎裂,看到一方世界,紫光一閃,直射入武當山附近。當杜行之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醒來,不由痛撥出聲來,卻不料只是聽到“哇,哇,哇......”

“哎!!你這人,輕點,都是當爹的人了還毛手毛腳的,噢噢,乖啊不哭我的心肝。”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嗔怪和溫柔。

“哎,我這不是,這不是......,孩子怎麼樣,沒傷著吧?”一個男人的聲音有著激動和驚慌。只是這一切對於杜行之來說是如此的陌生,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成小孩了?”難言的惶恐和蘊含的絕望,出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對於杜行之來說,看了那麼多的小說,穿越這種概念杜行之還是有的,“可是我不想穿越啊,我有愛我和我愛的家人朋友,我還有夢想的目標,我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我有不能離開的理由,讓我穿越的不管是神鬼妖魔,我求求你讓我回去,這樣的機緣我不想要啊!!!”痛苦的嘶喊只是變成了一聲聲哭泣,絕望和憤恨充斥著杜行之的內心,在痛苦和絕望中,杜行之昏了過去,慢慢的他感到了冷寂,這是死亡的氣息,迷濛之間,杜行之有些病態的似笑似哭的道“要死了嗎?也好,說不定還能回去,即使回不去了也無所謂,就當我對所謂命運的一個義無反顧的反抗吧,所謂的穿越不就是活在別人構造的世界裡,虛假如斯,可笑東西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體突然出現了一股暖流,感官觸覺慢慢的又回到了不大的身上,“掌門,怎麼樣,我的孩兒怎麼樣,是不是救過來了?”杜周之的嘶啞聲音傳來。

“算是穩住了,是這孩子的心脈逆襲,就如急怒攻心,不是你的過錯,且放寬心,只是真是奇了,怎麼會是急怒攻心呢?”淡然沖和的聲音卻是武當現任掌門人沖虛道長所,此時卻是撫須深思,充滿疑惑,復又道“只是這孩子你卻是養不得了,這孩子心脈受損,每隔幾日就要用柔和的內力補助心脈,否則必會夭折。”

“這可如何是好,還請掌門慈悲,救一救這個孩子吧。”杜周之夫婦跪倒在地,杜翟氏低聲啜泣,喃呢著“我苦命的兒呀,我苦命的兒。”

“罷了,罷了,起來吧,機緣所致,我與這孩子只怕是緣分不淺,就先在我這養著吧。“沖虛神情莫名的說道。卻是沖虛暗思“莫不是天意,我自少林回來,一路追趕魔教賊人,偏偏在澤陽村外追上,又恰好看到杜周之夫婦求醫,如今卻須要我用內力蘊養,看來這孩子合該入我武當啊。”

沖虛想罷便問“這孩子有名字嗎?”

“未曾取得名字,還請掌門賜名。”杜周之回道。

沖虛思索片刻就道“就叫行之吧,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大道無情,這孩子命途艱難,要行之不殆才能成養造化啊。”

“好就叫行之,杜行之。“杜周之感激的回道。聽到這,杜行之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想到”那個世界留給我的就只有這個名字了吧,只是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這該死的命運,真是無力的無奈啊。也好,既然死不了了,那就讓我試一試能不能掐死這該死的命運。”如此想著,便又怒氣橫生,又是一陣咳嗽,慌的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自此,杜行之就在武當安頓下來,每五天受沖虛道長一次蘊養心脈,然後交給杜翟氏照顧,就這樣小心而又平穩的度過了五年,五年時間說長不長,但對於一個孩子就足夠他滿地撒歡亂跑了,這五年裡在杜翟氏的母愛下,杜行之內心鬱結稍稍放鬆,也是他活五年的根本原因,明天就是沖虛道長考察的日子,也是決定是否可以入門的日子,五年中,杜行之並沒有表現出有別於其他孩子的地方,只是用沉默來掩飾自己,父母和沖虛只當是病情的原因,在這五年裡,杜行之還是放不下也不想放下過往,只是學會了擱置,埋藏到心底。

“是該擱置一段時間了,這個世界應該是笑傲江湖,這是有武功的世界,要想找到回家的路,就要從現下做起。”

想到這,杜行之不由的胸腔火熱,因為他看到了希望,“就是不知道我是多穿還是就在這一個世界,如果在這一個世界,那就有點難了,根據小說裡的,要破碎虛空才可以啊,只是一切還有看明天是否能成為沖虛道長的弟子,這個身份還是很有用的。只能仰仗我這個穿越而來的準過目不忘了。”

想到準過目不忘杜行之就直撇嘴,過目還是會忘的,只不過要重複記幾遍才能不會忘。總感覺穿越什麼福利都沒有。

“不過人吶就要知足不是,畢竟我現在還活著。”杜行之如此想到。

翌日,淨樂宮中,約莫有十三四個孩子等待考核,都是各個俗家弟子送上來經過選拔的不錯苗子,唯有杜行之是個特殊,門內大多數人雖都是有道之士,但也有氣量狹小之人,總還會有一些風言風語,什麼裝可憐啊,走大運啊,能時刻跟在掌門身邊,一躍而上了等等,諸如此類,杜行之都當清風拂面,因為對於沖虛道長他是感激的,救命之恩不言謝,只能記在心裡,而且他們說的是事實,不管是有意無意的都是借了勢,那就要承擔所有的一切。

對於些許閒言碎語,就用行動讓他們閉嘴就行了。考核很簡單,因為都是身世清白的人,就在道藏裡隨便挑一本書背誦就行了,誰背的多就擇優而收為徒弟,畢竟四五歲的孩子記憶力才是現在最好的擇優標準,至於武學精要,可別逗了,大人有的都不一定理解,何況是孩子。

這一次抽到的是《雲笈七籤》,所謂《雲笈七籤》是道教稱藏書之容器,分道書為“三洞四輔“七部,張君房在該書的序言中有“掇雲笈七部之英,略寶蘊諸子之奧“等語,深奧難言,背誦的時候其他孩子都臉色苦,勉強記憶,唯有杜行之一臉平靜,既然決定展露天賦,就要讓他們感到驚異才好。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杜行之勉強背完三分之二,很快輪到杜行之,向沖虛道長施禮一笑,開始洋洋灑灑的從序章開始到卷八十符圖部進行背誦,且度越來越快,一時間淨樂宮中落針可聞,左右內門弟子,和諸位長老及掌門人全都呆立。

驀然,沖虛道長哈哈大笑,道“天佑我道教,天佑我武當,自此武當百年無憂矣,我欲收其為關門弟子,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曰“善”

自那日店前測試之後,杜行之就被沖虛當場收為關門弟子,並吩咐他學習道藏,為期一年,一開始還有老師來教識字,但杜行之的表現讓沖虛大吃一驚,杜行之表示不識字實在裝不來,於是就變成杜行之自行學習,不懂的再去詢問沖虛。就這樣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哎,終於算是看完了,這藏經閣的道藏太過繁雜,流派眾多,許多都難以理解,不知真假。不過應該可以找師傅要內功修行了,一年的時間都在看書,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宅。”杜行之感嘆的說道。

“在此之前去看看杜翟氏和杜周之吧,畢竟是此身的父母,靈魂雖然不是但命恩不可忘。”想到這腳步不由的加快,值得一提的是杜行之心脈已經好了,畢竟擱置了心結,心病自然就好了。“我回來了。”語音有些輕快。

“回來就好,吃飯了嗎?我這就去做。”杜翟氏開心的說道,杜周之則滿含關愛的眼神看著,默默的沒有說話。突然,杜行之有點感動,有點想哭,心裡說著“放下成見吧,無意義的固執,傷害的是這兩位真正關愛你的人。”

“父親,母親,此行是來道別的,我要到師傅那學武去了,可能幾年不會回來,你們多保重。”杜行之愧疚的說道。

”好好好,不礙事,你好好學,我們這邊你別擔心,在山上要照顧好自己。“杜周之夫婦滿臉喜意,因為從杜行之的話裡感受到了真切的關懷,這是原來不曾有的。

“吃過飯再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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