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被送進了監獄。
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就是蜜蜜——蜜蜜真的死了嗎?
我想起了很多和蜜蜜在一塊的片段。
我能走上陰人的道路,蜜蜜是一個“開門客”,她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也讓我嚐到了陰陽繡的甜頭。
我當陰人的這些天,她為了我的生意,四處奔走!
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感覺我不能接受這個。
這天晚上,我沒有睡覺,在想著蜜蜜的間隙,我也想到了紋身店的展。
我決定,一定要將陰陽繡,展起來——我要成為一個大人物。
我成為一個大人物的目的,並不是讓人覺得我有多風光,而是在出現像張哥、韓老闆、張哥老闆這類的人的時候,我有足夠的能力——除惡務盡。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覺得我需要扛起這一份責任。
我看著手上的手錶,一直到了早上七點半,我實在支撐不住了,頭墊在膝蓋上,直接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了中午,是竹聖元把我給喊醒的。
我抬頭,看了看竹聖元,說你來了?
“昨天晚上沒有走流程,是想讓你自己先冷靜一下,今天流程開始了。”竹聖元說龍二在監獄外面,要不先去見見?蜜蜜死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
我抬了抬手,說先不見吧,把我們的事,弄清楚唄。
竹聖元點點頭,讓我跟他走。
我才走出了拘留所,我就感覺眉心處——像是一團冰一樣。
難道,九陽九陰融合誕生的第三眼,又開始作祟了嗎?
我沒管那麼多,咬咬牙,忍住了。
很快,我和竹聖元兩個人,一起到了審訊室裡。
他關掉了審訊室裡所有的攝像頭,直接看向我,沒有說話。
我問竹聖元這事兜不住吧?
“什麼事?”竹聖元問我。
我說我殺了韓老闆和張哥的事啊!
“是你殺的嗎?”竹聖元遞給了我一根菸,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後,吐了個菸圈,說你於水什麼能耐,我還不知道?你殺得了那麼多人嗎?
我說就是我一個人乾的!
竹聖元說我知道,你是想給你的兄弟們背這個鍋!其實吧——不用背,這次你紋身店裡的所有夥計,我都能找個方法,把這個漏洞給補了!
“怎麼補?”
“還能怎麼補?就說你們都是見義勇為的市民唄——幫助警方,擊斃了閩南雙惡韓老闆和張哥,你們自然沒事。”竹聖元說。
我心說竹聖元幫我把這事給平了?還算夠意思。
我剛想說謝謝呢。
忽然,竹聖元說道但是……閩南這個地方,你們這些人,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得消失。
我說消失到哪兒去?
竹聖元說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是就不能再回來——去北京、去上海、去深圳,再遠點,去新疆,去內蒙古,無論是去哪兒,都不能回來。
我說你這是讓我們背井離鄉啊!既然你能解決這事,為什麼要讓我們背井離鄉?
竹聖元說讓你們消失,大概是有人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盯著竹聖元說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們了。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竹聖元嘿嘿一笑。
我說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你這次立了一個大功,打掉了張哥和韓老闆的組織,官場上,你還能往上爬個一兩步了——爬一步,你能當公安局的局長,爬兩步,你能當市裡的副市長或者是之類的。
“一個人當大官了,自然就想著把老人給踢掉,不能讓有些人知道他是怎麼爬上來的,對嗎?”我盯著竹聖元說。
竹聖元笑了笑,吐了個菸圈,說你說得挺好的——我愛聽,既然是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就把事給你說了吧——你和馮春生,先走——離開閩南,我親自送你們出去,只要你們確定不回來了,你的兄弟們,我可以全部放走!
我說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竹聖元提起了一張紙,在上頭,飛快的寫了一個“士”字。
接著,他把紙遞給我,說你看這個士字?這是“俠士”計程車,對吧?我要是把這張紙翻過來,這個“士”字就變成了“幹”字!幹這個字,有點粗魯,但我很喜歡,粗暴簡單!
這話裡的意思,太明白了——如果我們走,我們是“桃李之士”,還落個幫助竹聖元在官場上,平步逍遙的名聲——如果我們不走……那竹聖元就要想辦法幹我們了。